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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两盅。这种人乃是造大粪的机器,还当什么保卫科长。你和我商量什么?”
“他伤得不轻,胯骨脱了臼,医院要求派人陪床。老姚爱人陪白天,咱们派人值夜。”
“这是医院的规矩,咱就派人吧。不过,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老姚是校部的,你们基础部也是校部的,校部的小青年都不肯陪老跳,你来带个头好不好7你一去,别人谁也不敢说不去。”
我叫起来:“别×你那亲爱的……”我本想说“×你妈”。又想到是校长,就改了口:“我的意思是说,我很尊敬您的妈。你说说看,凭什么叫我去看护他?”
“瞧你这张嘴!对我都这样,对别人还了得吗?我和你说,现在上面要学校报科研项目,咱们也不能没有。我们准备成立个研究所,把各系能提得起来的项目往一块凑凑。你搞炸药恐怕还得算主要的一个,先搭个架子,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能在这楼里造炸药吗?”
“谁让你在这儿做实验?实验还去矿院做,咱们只是要个名义,有了名义就可以请求科研经费。将来我们也要盖实验楼,买仪器设备,这都是进一步的设想了。所长的位子吗,只能空一阵子,副所长我准备让你当,因为只有你有提得起的项目。这可提了你好几级,将来评职称、出国进修你都优先。看你的样子好像不乐意,真不识抬举!”
“我没说不乐意呀!”
“可光我想提你不成。你想别人怎么看你!像你现在这样子。我提也白搭。从现在到讨论定所的领导班子,还要几个星期。你得有几样突出表现,才能扭转形象。眼前这老姚的事,简直是你的绝好机会。叫你去你还不去,你真笨哪!”
“照你这么说,我还真得去了。我爸爸病了,我要去陪,说用不着我。这老姚算个什么东西,居然要抢我爸爸上风!我还要给他擦屁股,真跌份儿!我什么时候去?”
“今晚上就找不着人,你去吧。明天我派许由。你们俩去了,别的坏小子也都肯去了。”
学好真不容易,除了和学生扯淡,还得给老姚擦屁股,而且我还要感谢老姚摔断了腿,给我创造了机会。回到实验室,我给老婆打电话,说我不回去了。她二话没说,咔嚓一下把话筒搁下。我又对许由说这事儿,他默默地看了我好半天,才冒出一句:“王二,你别寒碜我啦。”说完了晚饭,我就出发上医院。
三 十 而 立
七
老姚要是不给我造谣,就是个很可爱的老头儿。他长着红扑扑的脸儿,上面还有一层软软的茸毛,一副祖国花朵的嫩相,他有几根长短不齐的白胡子,长得满险都是。此人常年戴一顶布帽子,鼻梁上架上了个白边眼镜,在校园里悄悄地走来走去,打算捉贼。我们学校里贼多极了,可他就是捉不到。一般机关单位的保卫科也都很少能捉到贼,主要起个吓阻作用,可我们的老姚不但不能吓阻,自己还成了贼的目标。只要他一不注意,洗脸的毛巾就到浴室里成了公用的,大家都拿它擦脚。老姚把它找回来,稍微洗洗再用,结果脸上长了脚彙��邓��淼木褪撬�闹�滞醺铡M醺照庑∽犹�簧祷埃�弦λど肆怂�膊蝗タ醋拧K凳钦赡改锎油獾乩幢本����ヅ阕牛�涫邓�赡改锢戳擞邪肽炅耍��看馐钦医杩凇�
老姚自己捉不到贼,就发动群众帮他捉。无论是全校大会、各系的会,甚至于各科的会,他都要到会讲话,要求大家提高警惕,协助捉贼。他又是个废话篓子,一说就是一个钟头还没上正题,所以大家开会都躲着他。我们基础部开会,就常常躲到地下室,还派人在门口放哨,一见老姚来了,立刻宣布休会。他还做了十几个检举箱到处安放,谁也不往箱里投检举信,除了男厕所里那一个,有人做了仿古文章:“老姚一过厕所之坑,纸篓遂空。”简直是亵渎古人!
这些都是他的事,不是我的事。只可恨他捉不到成还顺嘴胡说。学校里一丢东西,他就怀疑是校工里小年轻的偷了。这也不能说没有道理,他有公安局公布的数字为证:去年全市刑事犯罪者百分之八十是青少年,青年工人又占到第二位,占第一位的青年农民我们学校里没有。他又进一步缩小怀疑圈,认为锅炉房那儿位管子工年龄最小,平时又吊儿郎当不像好人。一丢东西,他就说他们几个偷的。人家怎肯吃这种哑巴亏?正好厕所下水道堵了,用竹片捅不开,管工弟兄们刨开地面,掏出一大团用过的避孕套,有几十个。这帮人就用竹杆挑着进了保卫科,往办公桌上一摔,摔得汁水四溅,还逼着他立即破案,否则下水道再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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