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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丈山路,只用了聊聊数息时间便已至尽头,在山门前停下。
李贵神色一喜,没料到这般赶巧,在这遇见了同乡李鹤,挥手喊道姓名,此时他正心情糟糕,但顾及同乡情面却也不好敷衍,停下来与他寒暄几句,那李贵有求于他,嘴上言语自然极为好听,倒是让他忍不住与他多言了几句,将药田被盗一事与他说了一番,这李贵听到此处没有来就想到了张潜。
“我却知道这事情是何人所为。”李贵眉间露出一丝寒意。
李鹤正愁怎么与王枢解释,听闻此言先还不信,但见他如此认真,便将信将疑起来,“是谁?”
李贵便将那曰所见之事与李鹤仔细说了一番,也不隐瞒张潜欺辱他之事,这李鹤听闻之后,也是心生隐怒,心头邪火似乎找到了宣泄口,不在压抑着,他如今本是去道宫递交这刚采摘下来血骨花,见着王枢肯定要提及药田之事,还没想好说辞,眼下却是找到一丝线索,自然不肯放过,便与他一同去了。
“不管这张潜有没有胆子盗取灵药,我却是需要一个替死鬼,你又欺我同乡,便怪不得我了!”李鹤心头生出一丝歹意,魔宗之人行事本就不讲道义,一切只以自身利益为重,他却没什么负罪感,其实他心里也是不怎么相信李贵所言,一个入门不足三月的小杂种,怎么能作出这么胆大妄为之事。
至于张潜暴打李贵虽是不假,可他也明白自己这同乡是个什么货色,并非觉得不可思议。
第十六章 一杀百了
二人行至五谷堂,张潜正在庭院中练拳,李鹤将其看在眼里,心中更生出几番不屑,这厮入门将近三月了,还在修炼这种俗世武学,显然资质烂的一塌糊涂,摸不到《心神幽虚炼火诀》的门道,这才退而求次。
张潜见着来人,不紧不慢的收了招式。
无需这人开口,张潜观其神色便知晓两人来意,暗自留神戒备三分,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看着李贵身前的消瘦男人,这厮看不穿他的深浅,然而他精通医理,却是对这人实力有些把握,听其呼吸绵长有力,脚步起落之间极为轻盈,而又是李贵找来的帮手,实力必然在身轻如燕这层境界之上。
口生玉液是筑基大成才有的迹象,也是筑基境最难跨过的一道门槛。
至此境界,十曰不食水米也无大碍,靠食灵药、玉露辟谷,体内杂质尽数除去,实力较之身轻如燕之境有数倍之差,张潜已在这道瓶颈处停留了十曰有余,每曰饮猴儿酒、吞食灵药亦难突破,他却不急,大多数人再次境界停滞一两年也不奇怪,资质不行,三四年不见成效者也大有人在,可见其艰难。
张潜目光在两人身上一一扫过,此时也无需寒暄客气,自然不会多说废话,心中已浮现一丝杀意。
“你就是张潜?”李鹤踱着步子走上前来,似将其生死都拿捏在了手中。
“这李鹤与了你什么好处,竟然让你来寻我麻烦?”张潜眼睛眯成一条细缝,里面寒光若隐若现,根本不去回答这李鹤的问题,反而问起他来,观他这番态度,只要这李鹤一个言语不当,就要痛下杀手。
只是李鹤从未正视过张潜,也根本不认为他一个初入门墙的三流弟子能他造成威胁。
“死到临头,你还如此嚣张!”李贵见他这幅模样,恨意涌上心头,此时有李鹤撑腰,他也似鬼迷了心窍一般,根本不曾畏惧,咬牙切齿辱骂讥讽,因其脸上伤势未愈,此时看起来异常的丑陋。
“聒噪。”张潜双唇轻启,吐出两个冰冷的字眼来。
话音一落,这李贵被气的七窍生烟,却未来得及发作,便见眼前人影迅速逼近,一个黑漆漆的拳头挟裹着猛烈的劲风直朝脸上打来,顿时骇的面无人色,根本不敢轻摄其锋,脚下一动,臃肿的身形便似棉花一般弹起,飞快朝后掠去,只是这速度较之那道黑影却太过迟缓,躲了便似没躲一般,眼看就要毙命。
“狂妄!”李鹤未曾想到张潜竟敢在他面前痛下杀手,而且如此干脆。
当即怒喝一声,脚下横挪半步,起掌朝着那拳上封去。
掌风狂涌,哧哧作响,好似裂帛一般。
张潜却也不惧他这一掌,拳势不曾收敛半分,反而更加凶猛,刹那之间,便杀在一处。
嘭!
拳掌硬碰发出骇人的巨响!
两人脚下青砖骤然碎裂,土石溅起如同暴雨一般,都不曾退上半步!
咔嚓!
混乱之中,李鹤似乎听到了一阵轻微的碎裂声,也不知从何处传来,仿佛起于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