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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伯玄目光落到那条狼身上,道:“我要将这条狼全身洗刷干净,医好他的伤,再给他足够的食物。”
微微一顿,又道:“这是少见异种的黑狼,我见它可爱,才不惜重金从那几个参客手中买下来,不然它已经被剥皮拆骨了。”
吕忠心里暗暗嘀咕:“我怎就不觉得这条狼有什么可爱呢?”
吕伯玄接着道:“谁知道这畜生非但不感激,反对我这样无礼,这种忘恩负义的畜生,我若是让它死得痛快!,岂非便宜了它”
吕忠“嗯!嗯!”应了几声,转身进去了。
龙虎镖局的龙、虎两字,是指吕伯玄和范廷元两人,现在他们已经拆伙,龙虎镖局的招牌也自然摘下,就此结束营业,由于镖局中的人大都与吕伯玄合不来,范廷元一走,他们很多也就跟着离去,留下来的就算是不被吕伯玄赶走,过不多久也没有意思再留下去。
吕伯玄非但没有再做生意,脾气更是日益暴躁,有时候简直就像一个疯子。
偌大一空龙虎镖局,现在只剩下吕伯玄夫妇,吕忠这个老仆人,还有梅香、梅红两个丫头,她们跟吕忠一样,自小卖入吕家的。
吕忠和梅香、梅红都不懂武技,吕伯玄的夫人乔瑛一向只在后院练剑,这间练武厅没人练武,也就空置下来。
现在这个练武厅,成了养狼的地方,吕伯玄把这条黑狼挂在一根柱子上,不久,吕忠已把热水食物拿来。
吕伯玄果然用热水,将狼身上的血渍、泥泞洗刷干净,而且用最好的创药敷上狼眼,再扎上白布。那条狼虽然醒转,可是吕伯玄已用绳子将它的脚捆绑起来,所以洗刷敷药的工作,进行得很顺利。
吕伯玄把锁链系好,才用力将狼脚的绳子割断,那条黑狼立即跃起疾扑。
吕伯玄已站在狼牙咬不到的地方,绕着那根柱子移动脚步。
那条狼也跟着移动,始终面向着吕伯玄,由于它的嗅觉敏锐,可以辩出方向,如果链子一断,就会扑向吕伯玄身上,那条铁链当然不是一头狼所能挣断的。
吕伯玄脚步移到那盒食物前的时候,黑狼终于停了下来,他没有再跟了去,低头吃着那些食物。
在饥饿之下,人也会忘记羞辱,向食物低头,何况是一头狼。
可是那狼才只吃了一口,吕伯玄一脚把盘子踢开,黑狼立即叫了起来,这次叫的声音,就象在哀术吕伯玄,把食物还给他。
吕伯玄一笑,用脚将盆子放回,那狼才只吃了一口,他又把盘子踢开,这无疑也是一种虐待。
这样一次又一次的,黑狼叫声逐渐恨怒起来,它盛怒之下,又开始狂嗥猛扑。
吕伯玄看得大笑起来,这个人是不是心理上不正常,还是脑袋有问题。
一个心理正常的人,绝不会养着一头危险的狼,吕伯玄就把黑狼养在家里。
吕伯玄养那头黑狼,目的似乎就只是有了一个虐待的对象,三个月下来,他把所有虐待的手段,几乎全部都用上了。
那头黑狼的叫声,一日比一日凄厉,现在如果解开那条锁链,它一定会跟吕伯玄拼命。
吕伯玄却仍然继续他对那条黑狼的虐待,难道他心理真是不正常?
***
凌晨清早,在“群芳院”来说,仍然是睡觉的时候,洪富春却在这时候溜了出来。
洪富春并不是身上没有钱,才偷偷地溜了出来,他虽没有赚钱的本领,却有花钱的本领,现说他父亲洪洪年财,是一个赚钱的天才,开封城里的绸缎店,至少有一半是洪家的产业。
洪富春所以一早踱出“群芳院”,是因为他吃不消那个女的。
天底下并非每一个女人,都可以用钱来满足的,昨夜洪富春找的那个,就是个不能用钱满足的女人。她要吸干洪富春的骨髓。
一夜未过,他被那女人弄得精疲力尽,她还想大吃一顿早点,吓得洪富春连忙找个借口,赶快逃了出来,他是个很爱惜生命的人。
一片静悄悄的,洪富春一个人走在石板街道上,他眼前漆黑,两条腿又酸又软,走得非常缓慢。
他手扶墙壁,走了十来步,喘息了几下,不由吁了一口气道:“奸厉害的女人,简直是狼吞虎咽,我再留在那里不走,这条小说命恐怕不保。”
突然有一个声音,从前面巷口传出来:“你留在那哩,说不定这别,命反会留下来。”
洪富春一怔,轻叱道:“谁?”
一个黑衣蒙面人走出巷口,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