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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当然,他的人还是我杀的呢。”萧千清轻笑着,一边回答,一边淡扫着我的脸色:“皇后娘娘,看来你还有很多事不知道呢。”
我愣愣的看着他绝美的容颜,那一颦一笑,宛若从画中走来,即便在暗影里也丝毫不损颜色,我低声重复了一句:“冼血是你杀的?”
萧千清坦然地点头:“是啊,看来我总是有意无意的杀了你心里很重要的人呢。”
我心里很重要的人?还有萧焕,如果不是他让宏青打了萧焕那一掌的话,萧焕一定还能活更长时间。
我看着眼前的绝世容颜,突然想扑过去把他斩成肉泥,但是就算把他斩成肉泥了又怎么样,冼血就能活过来了吗?萧焕就不会死了吗?暴力从来都是这么无力,在你真正想要留住的东西面前。
我抬起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脆响在斗室里回荡,萧千清仿佛没有料到我会打他,愣愣的捂着脸看着我。
我从他身边错开,走出房间,烛火出了房门就被寒风吹灭,我扔了烛台,挺了挺脊背走向东暖阁。一片黑暗里东暖阁的一点烛火温暖而淡定,在前方安然的等待着,仿佛那个年轻人从未改变过的笑容。
上卷:王风篇 第二十五章
腊月二十二,皇帝称病没有参加例行的早朝,科道官员们很是惆怅,这让他们准备的厚厚的弹劾户部尚书赵明德的奏章无处呈献。
不过同时,他们也明白了此刻的弹劾已经毫无意义,宗室王们集结起来的勤王大军已经逼近京师,流血的战争还没有开始,不流血的战争却已拉开大幕。
萧焕断断续续的咳了一个晚上,我在旁边守了一晚,夜深的时候他让我也去休息一下,我摇头拒绝了,就握着他的手趴在床沿上眯了一会儿。朦朦胧胧的,听到窗外好像有箫声传来,很空灵缥缈的音调,是宏青,还是荧?或者是养心殿之外的什么人,总之一直响了很久,直到天色发白了还没有停下。
早上我从床沿上抬起头,看到萧焕已经坐起来,微眯眼在听窗外的箫声。我冲他笑了笑:“不休息了?”
他摇摇头,轻咳了两声,笑了笑说:“很好的箫声,楚王是个雅人啊。”
吹箫的是萧千清?我点点头,没说话。
箫声戛然而止,萧千清推开窗子坐在窗沿上笑着,他白衣胜雪,手指扣着一柄碧绿的箫管,趁着窗外萧瑟的冬景,仿佛翩然出世的仙人:“仅凭箫声就知道是我吹的,难道皇上竟是我的知音?”
“吹了一个晚上,气息依然饱满,没有丝毫中气不继之象,除了楚王,宏青和荧还无此功力。”萧焕笑了笑说。
“怎么是推断出来的,我还以为皇上懂得我的心思呢,”萧千清眼波慵转,轻声而笑:“罢了,罢了。”
萧焕也笑笑,掩嘴咳嗽了几声说:“勤王的大军,今天早上能到哪里?”
萧千清脸上微微变色,随即又溢上了笑容:“我没告诉皇上,皇上就能猜出一定还有勤王的大军逼上京师?迫于流言,凌首辅这次是一定要倒台了,皇上也命不过几日,不如这就写了遗诏把皇位传给我怎么样?”
萧焕点了点头,拍了拍我的手说:“苍苍,去取纸笔过来。”
我忍不住说:“萧大哥,你真的要把皇位传给他?”
萧焕点头:“国不可一日无君,萧氏旁支的亲王中,无论文采武功名望,楚王都是最佳人选,我原本就打算把皇位传给他,现在只不过是提早点罢了。”
“如此说来,倒是我迫不及待,动手太早了?”萧千清笑着接口。
“没关系,小人总是这么嘴脸可恶,你的嘴脸,我已经习惯了。”我冷笑了一声说,起身去西暖阁取了笔墨纸砚过来,然后搬了一个小几放在床上,把纸铺好。
萧焕就着小几写诏书,不长的一个诏书,被他的咳嗽打断了几次,我把他手上那条已经斑斑点点沾满了血迹的手绢换下来,递给他一条干净的手绢。
诏书写完了,我又到西暖阁拿了玉玺过来,刚想递给萧焕,宏青就推门冲了进来,他慌的连礼都不行:“主公,太后命人把养心殿围住了,要强攻进来,幸好荧早在墙外撒了迷香,他们一时进不来。”
“什么……”萧焕一句话没说完,就把一口鲜血喷在了刚写好的诏书上,他慌忙用手绢掩住嘴。
萧千清也愣了愣,他低声笑了:“皇上,看来你的母后已经不把你的生死放在心上,执意要先捉拿了我这个乱臣贼子了,还是她老人家早就做了让你死的准备?”
我慌着把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