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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小小的许戈把这当做他人生第一次郑重承诺,一直努力着。小升初的考试考得不错,全镇前十。
初中班主任帮他算了一笔账,就算他省吃俭用,高中一年连学杂书本费带生活费至少也要七八千块。若是他有幸考上省重点,花费就更多了。
所以许戈的人生又多了一个重要内容——攒钱。
他把逮鱼摸虾的本事练得出神入化,在把一筐蝉蜕卖给镇上收药材的人后,他找到了一个生财之道。
许戈跟镇卫生院的一位 “中西结合,土洋并包”的年轻医生混熟了。这医生二十多岁,卫校毕业,姓封。许戈在他的指点下,每到周末,就抽出一天去七八里地外的山上挖点常见的中草药。
到许戈中考那年,他已经偷偷攒下了几千块钱。他把零钱放在铁盒子里,藏在床底下。封医生帮他在镇上的合作社开了个折子,每当攒到一定数量时,他就偷偷抱着盒子去镇上,换成整钱存进去。
他并不想让沈贵夫妇知道这些,毕竟自己吃他们的穿他们的,偷偷攒钱自己总觉得心亏。沈贵夫妇只当许戈学习忙,整天留在学校补习,周末也不例外。
直到许戈中考前夕。
那天,许戈扛了一捆柴胡和远志交给封医生,换了几十块钱。回到家后,他从床底下掏出零钱盒子,想把钱放进去。
拿到盒子时,许戈就觉得哪里不对,打开盒子后,许戈愣住了。
原本里面零零碎碎的三百来块钱不见了。
许戈出离愤怒了。三年来攒钱不易,这些钱是他的希望,动他的钱简直等于割他的肉!
愤怒让他忘了自己原本的小心隐瞒。他冲动的追问沈贵夫妇有没有动他的钱。
沈贵夫妇十分惊诧,惊诧之余又觉得心酸,心酸之后则是愤然。一番争执愈演愈烈。
沈家十岁的女儿沈婷婷刚串门回来就听到家里的争吵。父母和一向乖巧的哥哥争得脸红脖子粗,父亲破口大骂小畜生,哥哥则抿着嘴倔强的站在院子当中,眼圈红红的,隐约可见打着转的眼泪。
母亲一边抹眼泪一边落数着:“小戈你说说你,你说你哪来的钱?咱家是穷点,我也不是你亲娘,可是小戈你摸着良心想想,这几年你叔你姨对你怎么样?是冻着你了还是饿着你了?拿你的钱?你把你叔跟你姨当什么人了?”说着又抹了一把眼泪,恨恨的看着许戈。
许戈仍是一脸倔强,只是眼神却有些松动了,他低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沈贵哼了一声:“不是那个意思?你什么意思?说说你什么意思?小兔崽子,空口白牙的就说丢了钱,丢了哪门子的钱?小小年纪,你能有什么钱!”
“我有!”
许戈冲到屋里,从垫被底下摸出了存折,摊开了放在沈贵和杜春面前。一排密密麻麻的小字后面,写着:余额:5300。00
杜春倒抽了一口冷气,5300块,说多不多,说少也真不少。对于她们这种家庭来说,算得一笔巨款。
她抢过存折,看清了户名和记录后,抖着手指着许戈的鼻子,问:“你。。。。。。你你你!你从哪里弄来的钱?该不会是。。。。。。”
沈贵又哼了一声:“该不会是偷的吧?”
沈婷婷这时候已经进了院子,站在墙角水池边,听到这句话,脸上白了白。
杜春忙捂了沈贵的嘴,见许戈一言不发,急了,哆嗦着说:“小戈你倒是说话呀!你说清楚。姨相信你不是那样的孩子。”
许戈咬紧了牙,一言不发。
许戈挨了一顿好揍。沈婷婷在一边看着,脸色越来越白,终于哇得一声哭了出来,坦白了自己的作案行为。
原来她偶然在许戈床底下翻到这个盒子,以为是家里藏的钱,心思一歪,就把钱都藏在了自己的被子底下。此时方才意识到,“小偷”这个行为,是多么的可怕,鞋底“啪啪”的落下,仿佛都是落在她身上。
这件事到底还是说开了。许戈外表看上去爱说爱笑,但内心却包裹甚严,很少提及自己的事和想法。沈贵夫妇收养了他四年,还是头一遭知道他要考市里的高中,并且还为此攒了五千多块钱。
沈家夫妇安抚了许戈一番后,开始责骂女儿,直骂到许戈开口求情方才消停。
第二天,许戈把自己一身鞋底印遮的严严实实,顶着脸上明晃晃两个巴掌印上学去了。他出门后,沈贵找到了封医生。
封医生叫封新,跟沈贵有些八竿子勉强打得着的亲戚关系。从杜春那头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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