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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面露难色。范雎不同于白起。白起只是一员武将,性格过直,军事上有奇才,政治上却不懂攻守进退之道,得罪大王是自取其咎。可范雎就不同,在秦国为相这么多年,秦王始终非常信任他,其势力亦十分巩固。并且此人善于谋略,稍有不慎,反为其所制。
想了一会儿,先生才道:“时机未到,不可轻举妄动。”见安国君皱眉,面有不悦,他又改口,“君上放心,快则一年半载,迟则三年五年,等我们布置好,一定可以除掉他。”
“三年五载?那么长?”如果在父王死前还没有除掉范丞相,那他即位的机会更加渺茫。安国君非常不高兴,但眼下全靠先生出谋划策,他不好责备,客气道:“还请先生费心。若半年之内除去应侯,本君即位后,一定委先生以丞相之位。”
先生明知不可能,脸上不动声色,一口应承。他心里还惦记其他事情,不想在君侯府多待,见安国君面有倦色,便告辞回去。安国君在外面为他置了府邸,身为门客,却不住在府里,也是为掩人耳目。
回到府邸,先生径直去寝室,打开后面一密室,一人已在里面等他多时,若不是安国君突然召见,耽误时间,此人现在已经在回燕国的路上了。
看完他带来的密函,先生随手烧掉:“请转告大王,白起已除,可无忧矣;至于秦、燕联姻一事,我自当尽力促成,请大王勿忧。”他深知在秦国为间,若被发现将受五马分尸的极刑,因此从不写信,只让来人以口信回报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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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鸡鸣狗盗(1)
第十六节 鸡鸣狗盗
因怕马车颠簸,君夫人命马队缓缓而行。姬冰斜靠在马车里,身上披着那件雪白的狐裘,一路愁眉不展。
君夫人让侍女去喊停马车,关切问道:“冰儿,又不舒服了?”
姬冰从沉思中回神,只觉马车停住,一下坐起:“啊?到哪里了?”
君夫人见女孩魂不守舍,很是担心,伸手去摸她额头,未觉发烧,然后拉起从病人身上滑下的狐裘,盖好后道:“我也不知道,停下来小憩一会吧。”
“这是子桁命人送来的?” 君夫人抚摸冰儿披的那件狐裘,洁白胜雪,光滑如缎,细密柔软,显然名贵无比,听蒙武说这是子桁特地命人从国内捎来的礼物。
姬冰恍惚着没有回答,起身去掀窗子,迎面吹来寒风。君夫人正要阻止她,却见蒙武骑马过来。他靠近车厢后行礼问道:“夫人,怎么又突然停下了?”他们行进速度非常慢,再这样停停走走的,不知哪年哪月才能到邺县。
未等君夫人回答,姬冰先问:“这里是什么地方?离安阳还远吗?”过安阳就是邺县,王姬想问清楚,好有所准备。
蒙武张望一下,回答道:“前面不远是同盟山。”
姬冰心中一动,合上窗。同盟山正是当年周武王会合诸侯伐纣之地。她叹口气,眼泪不由自主落下。
“冰儿……怎么了?”君夫人诧异问。昨日冰儿突然坚称病已痊愈,非要早日北上邯郸,现在突然落泪,显然不愿离开新中,前后矛盾,让她百思不得其解,“若是身子乏了,就回新中多住几日?”
姬冰抬头,眼里满是感激之情,但一想到蒙武威胁说子桁要骑马带自己南下,打了个寒战,摇摇头道:“病已大好,不要耽误时间了。不过……”她突然有闪过一个念头,“我想去看看同盟山下的武王祠……”
君夫人担心她病情,反对道:“那怎么行?山里比县城更冷,并且马车难行……病才好些,还是不要去了。”想不到冰儿还有游山玩水的兴致,君夫人又好笑又好气。
姬冰委屈道:“武王祠就在同盟山的山脚下,不难行车。”身为周室王姬,虽没有亲自去过,但知其大致位置。武王祠不是周室所建,百姓感于连年战争,民不聊生,自行筹资兴建,用于纪念周武王建立太平盛世的功德。
见君夫人不同意,姬冰只好说谎:“这几天我总做同样的怪梦。梦里有人说,此行须拜祭路遇的第一个先贤祠,可尽去灾病。”
蒙武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知道王姬以此为借口拜祭先祖,拖延北上时间。子桁已先行一步,他不能让马队多停留,赶紧道:“路遇的第一个先贤祠?前行不远,路边就有个比干祠,一样可以拜祭。”比干是商朝贤臣,为商纣的宠后妲己所害,剖心而死。
姬冰皱眉,嫌侍卫长多话,并且猜透他心思,言语毫不客气道:“比干虽是先贤,可他自身难保,下场那么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