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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封,一看之下,震惊无比。
信中称秦军在渡渭水时,载运雍州之鼎的舟楫突然沉没,现在赢樛急得焦头烂额,正命人在河里四处打捞,却一无所获。
子桁知道雍州之鼎代表秦国位置所在,九鼎中最为重要,一入秦宫,只剩八鼎,无论安国君是否在父王面前煽风点火,赢樛死罪难逃。让他不解的是,过洛水时舟楫足以承载铜鼎的重量,为何在渭水突然沉没?莫不有人做手脚,凿沉舟楫?否则为何偏偏失了雍州之鼎?父王必以为是失秦国疆土的恶兆,雷霆大怒。想到这,一向冷静的子桁也有些慌神,绝不能让赢樛被人栽赃陷害,枉送性命。
子桁又下令暂时不出发,侍从们纷纷回客栈休息,他自己亦回原来的房间,坐在屋子里静思,终于写好两封内容差不多的密函,一封给赢樛,一封给范丞相。信中办法虽好,可弟弟一向沉不住气,如无范丞相帮助,在父王面前十有八九会漏馅。这次事情成功与否,全靠他们殿上的临场表现。
这次送信非同小可,除蒙武外,他不相信任何人。蒙武之父为名将蒙骜,家学渊源,武艺出众,更重要的是,他们从小一起读书习武,亲密无间,名为侍卫,感情如兄弟。蒙武也知道事关重大,不敢耽误时间,听完子桁叮嘱后,将信函收好,快马加鞭,直奔函谷关去了。
蒙武秘密从客栈后门出发两个多时辰后,子桁才召集其他人出发,他对众侍卫谎称蒙武已先前往大梁去探听消息,点人时不必加他。
一番耽误下来,已过正午,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不多。所有在县城滞留的商旅一听禁令解除,一清早就迫不及待出发,急着赶往大梁市集。只有子桁这样的假商贾,才根本不计较早市时间。解决那件棘手的事情后,他心情非常好,悠哉骑在马上,想着进城以后要办的第一件事情。
突然马队惊乱起来,打断子桁的思路。抬眼望去,对面冲过来一辆马车,速度非常快,须臾就到眼前。他们都是军人出身,反应迅速,以最快速度将本队的马车赶到路边,才没和对面马车撞上。那辆马车如箭般擦身而过,风把车幔都吹起来。
马惊了,这是子桁第一反应。也难怪,他第一次见一个女子单独驾车。以这样的速度,一旦马车颠覆,驾车之人非死亦伤。车幔飘起时,能看得出车中的女子锦衣华服,不是平民百姓装束,颇为眼熟,他疑惑顿起,本不好管闲事,却突然拨转马头,去追那辆马车。众侍卫莫名其妙,因没有公子命令,谁也不敢妄动,整个商队停下来在原地等候。
子桁的坐骑名为“旋风”; 二十岁行冠礼后,秦王特别赏赐给他。秦穆公时,秦国西面的犬戎是强大的游牧民族,骑兵十分骁勇善战,一直是秦国心腹大患。穆公假意与犬戎修好,送了十几个年轻貌美的女乐给犬戎主,让他沉迷酒色不能自拔。三年后,秦国轻而易举消灭整个犬戎部落。这一役秦国不但开辟千里疆土,成为西陲霸主,同时引进犬戎优良马种,历代秦王令人精心培育下代,以为御用。现在子桁骑的“旋风”正是那些宝马的后代,也是秦昭襄王最爱的一匹名驹。这些马跑起来如风驰电掣,多以“风”字为名。
旋风似乎知道主人心意,追上马车后不再加速,与马车保持同一速度。子桁伸手抓住车辕,轻轻一跃,上了马车。驾车的女子可能因为害怕,早退回车厢。他没时间回头细看究竟,抓住缰绳,用力拉马。马本已惊,车上突然跃上一人,更是惊恐,无论如何也不停下。眼见路越来越窄,如果对面也有车马,必会在猛烈撞击之下车毁人亡。子桁当机立断,抽出腰中匕首,用力挥去。驾车之马顿时脱缰而去,很快无影无踪。车子继续向前滑行一百多米,才慢慢停下。
危险解除,子桁转头看车厢内。若不是车幔飞起之时觉得驾车之人有些眼熟,他顶多只叫手下来救人,绝不会亲自出马。
细看之下,子桁为之一震,且更加疑惑。车厢内的年轻女孩,面容绝美,似曾相识。
女孩一身贵气的打扮,梳着高高发髻,带着蛾冠,衣着纷繁华丽,分明是魏宫女官。以前为质子时,子桁曾在魏宫见过这样装束的女官。那时女子很少戴蛾冠,而魏宫女官以冠为饰,为显示其特殊地位:她们的出身多是贵族女眷,和百官一样有各种级别和俸禄,不同于出身低微的宫女或侍寝的姬妾。
子桁疑惑重重:既为贵族女子,出门应带不少侍女、随从,何以一人驾着简陋的马车独自西行?
姬冰费尽心机才逃出魏宫。幸运的是,她很快在宫外西北角找到姬大夫准备的马车,车幔上有记号,但她东张西望,始终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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