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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还历历在目,不过六年的光阴,却早已是物是人非,再不复当年的年少情怀……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静默了良久,他垂下头似乎漫不经心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却慢慢地缓握成拳,迸出苍白的指节,“我说过的话依旧作数,只不过你怀的是展家的骨肉,我不会让我的孩子跟着你过颠沛流离的生活。”
他放开我,转身向门口走去,身形几分落寞,“你顺利生下这个孩子,我会遵守承诺给你和欢颜自由,如果连这个孩子都留不住你,我将你囚禁在这里也没有任何意义。”
他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门外传来落锁的声音,我怔怔伫立在那里回味着他的话,生下这个孩子,他放我和欢颜离开?
扶着门框,我看着欢颜在院落中坐在良嫂的腿上,搂着良嫂的脖子,小嘴絮絮叨叨不停的说着什么,良嫂正为她打散了细软的头发,给她梳着漂亮的小辫子。
生命如此美好,从知晓怀上了欢颜的那一日起,我从不曾将对展若寒的恨转嫁到我的女儿身上,可是现在又平添了一个不该到来的孩子,我将怎样才能无所顾忌带着欢颜离开?
跌坐在椅子上,被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浓浓笼罩着,我和展若寒之间的情感纠缠本来就是个错误,何况已经有了欢颜,绝不能再生下这个孩子,让他面对亲情的残缺……
可是想到欢颜面临的威胁,我究竟该怎么做……紧咬着唇,指尖用力握着椅背,木质触感带来的凉意缓缓渗透到心底,让我的心中一片冰冷。
傍晚时分,展若寒一如往常来到了我的院子,今晚的饭菜精致到奢靡,仅是菜色就有十几道,但凡我动了筷子的,他都让良嫂记录了下来,吩咐府中的厨子按照我喜好的口味预备明天的饮食。
冷冷一笑,展家的骨肉果然矜贵,忆起我刚被他幽禁时那难以下咽的残羹剩饭,竟是天壤之别。
没有胃口,只草草吃了几口就撂下了筷子,他拧紧了眉头,却也没有勉强我,只是吩咐下人端来了一碗浓浓的药汤,放到了我的面前。
“宁神安胎的汤药。”他头都不抬,只短短的说了一句,那熟悉的强调几乎是在告诫我,如果我不喝,他会直接将这碗药灌进我的喉咙中去。
端着药碗的时候,我的每个指尖都在发抖,真想像上次的那碗姜汤一样,狠狠掷到他的身上,可是到底什么都没做,只是强迫自己喝下了那碗苦涩的药汤,接过了良嫂递过来的橘瓣糖噙在口中。
他的双眉轩了轩,我的隐忍似乎让他的心情不错,直到开始在书桌前批阅他的军机文件时,他的神色一直是轻松闲适的。
离入睡的时辰还早,闲暇时间总要打发,欢颜缠着良嫂给她扎一只竹蜻蜓,我无所事事,便坐在绣墩上给欢颜缝制一双厚些的鞋底。
视线刚好可以看到展若寒的侧面,他的桌上摆放着公文,面前是一杯氤氲着清香雾气的清茶,烛火在轻轻跃动,他浅垂着长睫好像漫不经心的看着公文,视线却透过袅然缭绕的雾气斜睇着良嫂怀中的欢颜。
心中一颤,每当展若寒用这样的神色看欢颜的时候,总是让我胆战心惊,欢颜的容貌虽然戳破了她是顾南风女儿的谎言,但是另一种揣测却是他最大的心魔。
六年来,我一直没有秦默的消息,甚至不敢打听他的生死,“忘却这些仇恨吧,你恨我却杀不了我,这会让你更仇恨自己,云笙,世事无常,安西军和吐蕃联军的大战烽火已经点燃,我欠下你的也许很快就会偿还……所以,这一别,应该算是永诀了吧……”
离别的那一天,他对我说的每个字都镌刻在我的心底,六年的辰光,唯有午夜梦回,热泪沾襟的时刻才敢呼唤出他的名字,那种不死不休的思念已入骨入髓,知道自己在内心中是多么渴求他的讯息,但是理智一次又一次将那两个字深深埋入心海。
囚禁我的两个月的辰光,展若寒没有在我面前再提及秦默,于他,于我,那刻骨铭心的两个字仿佛都已经成了不堪触碰的禁忌,只有在他默默凝望欢颜的时候,黑眸中总会不经意的闪过无言的纠结与痛楚。
比起玉蔻的死,秦默可能更是他心头永远解不开的结,所以每当他这样注视着欢颜的时候,总是让我有强烈不安的感觉。
“良婶婶,不是这样,仲景伯伯很会扎竹蜻蜓,翎哥哥和我的竹蜻蜓都是他做的……婶婶扎得一点都不像……”
欢颜翻来覆去看着良嫂用竹篾扎得那只四不像竹蜻蜓,一脸的委屈,小嘴撇了撇,大眼睛涌上了晶莹的泪光,扭头望向我,“娘亲,我想伯伯和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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