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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k有气无力地道：“是……是妖怪！”

谷神闻言顿时来了精神，心说自己所料果然不错，默默的看了一眼墨苒。后者察觉到如芒的视线，不禁叹了口气，无奈地点了点头——她确实觉察到了异样，那种感觉令她很不自在，仿佛来自极北的冰原，是埋葬在万年冰雪下的坚冰，是人心死后的绝望叹息，它独自回荡在广阔而又空荡的原野里，幽邃且寒冷。

真是讨厌的感觉。

墨苒收回了灵识，心在慢慢冷却，那是悠远而冗长的悲伤，令她回想起自己第一次懵懂地睁眼，努力想要探知这世界。然而最初呈现在小狐狸眼中的只有一望无际的广袤的雪白，西伯利亚冰原上的寒风冰冷刺骨，她独自追寻着族人的足迹，洁白的皮毛和背景融在一起，仿佛下一刻就连她自己也会悄然消失在冰雪之上。

她闭上眼，压抑着情绪，过了一会儿才问道：“这些天，你除了去秋叶原，还去了哪里？”

老k明白墨苒所指的是“你还去了岛国的哪些地方”，于是努力回忆道：“为了这次漫展，我干脆办了环岛旅行，一条龙服务呢，从九州可以一直玩到北海道——”

——北海道？

墨苒心念一动，睁开了眼睛。“你在北海道是不是买了什么东西？或者……拜过什么所谓的神佛？”

老k一拍大腿说道：“我早就看出你们不一般——真牛！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个东西——”说着从书包里掏出一团报纸，小心的剥开，里面露出了一条做工精致的木质手臂，上面被人刷上了肉色颜料，端的是惟妙惟肖。三人不约而同地凑近了观看，那是一个传统的岛国少女人偶，身穿大红色和服，和服的外面套了一件拽地长袍，丝绸织的布料上被人用金银线绣着华丽精美的花纹，它们互相交织成花朵和祥云的图案，美轮美奂。

来自他国的人偶（5）

陆维倒吸了一口凉气，像这样制作精巧的纯手工人偶，价格想来贵的离谱。

“这是我在北海道游玩时，从一家古玩店里淘到的。老板卖我五千岛国币，还附赠当地神社的护身符一张。”

“这么便宜！？”陆维和谷神异口同声。这样的价格在岛国大概只够买促销的手办，而手工制的人偶最少也要卖几万岛国币，更不用说做工这么精细的。

“所以说啊，我当即就把它捧回了家，还以为拣到了宝贝，哪里想到……”老k幽幽叹了口气，用力吸了吸鼻子，用双手裹紧了衣服。“从我买了这个娃娃开始，身体就每况愈下，总是莫名其妙地发冷。起初还以为是单纯的感冒，去看医院检查，结果显示我身体一切正常，就是体温较寻常人低了一些。后来我干脆铺上电热毯子睡觉，可是依旧毫无作用，今天早上起床甚至在脸上摸到了一小块冰霜，差点没把我吓尿。我看恐怖故事里经常把岛国人偶描述成一种很灵异的东西，所以担心这只娃娃上面会不会也附上了什么妖魔鬼怪，而古玩店的老板急于脱手，才很便宜地甩给了我……”

他哀叹一声又道：“我知道你们都是懂行的人，求你们想想办法。”

谷神把人偶拿在手中仔细端详，片刻后为难地挠了挠头说道：“我感觉不到邪气，说明这不是阴丧之物，若硬要处理的话，可能要毁了人偶。”

老k沉默半晌，颇为难地说：“……挺好的东西，毁掉简直是暴殄天物——有没有折中的办法？”

“有是有——”墨苒忽然插话。“那要看你如何安顿她了。”

“安顿谁？”陆维和老k都是一脸莫名其妙，只有谷神神色凝重，忽而说道：“墨墨你确定要这样做？”

“不确定又如何？”墨苒反问。“——你搞得定吗？”

谷神的气势登时变弱了许多，悻悻说道：“……我搞不定，但只希望你不要弄出什么乱子来，不然会很麻烦的。”

“你放心吧。”墨苒不再废话，径直对人偶说道：“现在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一是服从，二就是死。如果你愿意服从与我，就点点头，我会把你从人偶中放出来，给你自由。”

三个男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人偶，然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们在沉默中静静等待了半个小时，人偶始终一动不动，毫无反应。墨苒不禁尴尬地轻咳了两声，面露凶光道：“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也好，我成全你！”

她扳响了右手指节，眼看便要发威，陆维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阻止她道：“你看，这个人偶是老k从岛国带回来的，会不会只听得懂岛国话，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