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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打开枪刺了。”闫卫东那稍有些发福的身体忽然显得挺拔起来，“下面就是收回枪刺。动作稍有不同，不过还是差不太多，也是两动。”

闫卫东自己下达口令，随着“啪”的一声脆响，动作利落地将枪刺收了回去。“这个动作很容易，但是要注意两点，一个是向上拔起枪环的时候，手要有意识地控制住枪刺向下的趋势，否则它自己合上了，就没有接下来的第二动了。第二呢，就是在第二动的时候，注意拇指的位置，如果放到枪刺的下方了，那么合上枪刺的时候就会夹伤拇指。”

第四章　别笑，就是亡命徒（3）

闫卫东说到这里看了一下手表，挥手宣布：“下面各班带开练习一下这个动作，给大家半小时，记得各班要把动作练习得整齐划一。这里只有一个要求，无论枪刺打开还是收回，我只想听到一声脆响，而不是乱七八糟过年放鞭炮一样的声音。各班带开！”

带开后，各班班长站在队列里面，一边大声下口令，一边带着本班人员开始认真地练习起来。原本看似简单的两个动作，到了自己做的时候，曲明俊才有些苦恼地发现自己居然怎么做都做不出队长那种杀气盈身的气势来。

曲明俊一直是一个过于追求完美的人，他的字典里面从来没有差不多、凑合这些字眼。虽然在班里面别人的眼里，曲明俊打开收回枪刺的动作做得已经很标准了，干脆利落，决不拖泥带水，可是曲明俊自己就是不满意。

班长郭向阳下口令做了好几动后，发现班里面动作始终不协调，就连合上枪刺和打开枪刺的那两声脆响都响不到一起。他走出队列看了一下，才发现还是动作问题。有的人小动作特别多，老是自觉不自觉地低头看一下，手上下摸一下，就是不能干脆利落地一步到位，导致整个动作过程比别人慢。郭向阳纠正了一会儿，特别强调了几个经常出问题的地方，干脆放开让他们自由体会一下。

曲明俊就一遍一遍自己做着，一遍一遍在心里体会，可是无论他怎么做，别人怎么说他做得好，他就是觉得自己有些地方不对头，似乎找不到那种感觉一般。曲明俊发了狠，既然想不明白就一直做，直到自己做明白为止。

闫卫东一个班接一个班转着看，时不时停下来指导一下。走到六班的时候，他被曲明俊发狠般的动作给吸引了。

闫卫东看了一会儿曲明俊，皱着眉头走上去，低声说了一句：“停！”

整个六班都停了下来看着这边，闫卫东示意他们继续练，把曲明俊单独从队列里面叫到旁边问他：“搞什么名堂？你这么一下下地傻练想干什么？想废了自己的手？”

曲明俊这才注意到自己左手虎口居然已经被枪环给卡了一个大口子，不过天太冷，血流出来的不多。他皱了皱眉头，低头从地上抓起一把昨天的积雪，扑到了虎口上。闫卫东并没有制止他，反而颇有兴味地看着他的动作。直到曲明俊有点儿龇牙咧嘴的用冷冻方法把血止住，才开口问他：“怎么回事？我看你做得还不错啊，那么拼命做什么？”

“报告队长，我在找感觉！”曲明俊挺直身体。

“找感觉？什么感觉？”

“就是你那种感觉！”

“我那种感觉？哈，你说我是哪种感觉？”闫卫东一脸戏谑的笑意。

“就是……就是……”曲明俊突然发现自己也没词形容闫卫东开枪刺的那种感觉，干脆直截了当地说：“就是你那种带杀气的感觉。”

闫卫东有点儿惊讶了，起初还以为曲明俊胡诌呢，没想到这小子还真看出点儿名堂来了。杀气这东西并不是有形的，而是一个人的气势、动作、精神等混合出来的一种感觉。闫卫东刚从军当兵的时候就上过战场，亲手解决的敌人没有10个也有8个，疆场杀气自然而然就培养了出来。不过这几十年来的和平生活早就把闫卫东身上的杀气给磨得差不多平了。

但是当闫卫东提枪在手，枪刺“咔嗒”一声挑刺蓝天的时候，当年那股子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杀意就瞬间流露而出。不过不是曾经历过生死搏杀的有心人，估计一般情况下也体会不出这个来。

闫卫东有点儿心情复杂的看着曲明俊，伸手要过曲明俊的枪，低声说：“我只做一遍，你看好了！”

曲明俊有些傻傻地点了点头。

闫卫东半转身侧对着曲明俊，说：“你下口令吧！”

曲明俊有点儿不明白队长为什么要侧身对着自己，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下了口令，“打开枪刺！”“好！”闫卫东的杀气再次伴随着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