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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又一整神色,行礼道:“还没请教老人家尊姓大名?”
独脚老者沉思着接说道:“这儿非谈话之所,据老朽判断,贼子们还不会就此放过贤伉俪,如果贤伉俪并无急事,不如前往蜗居,歇息一宵如何?”
林永年抢着说道:“老前辈古道热肠,云天高谊,弥足珍贵,只是,咱们萍水相逢,何况林永年又是不祥之身,深恐为老前辈带来麻烦……”
独脚老者含笑截口道:“林大侠,咱们虽然是萍水相逢,但老朽对林家堡的威名,却是心仪已久,目前,其他的都不必再谈,只要你林大侠信得过老朽,咱们就这么决定如何?”
“老前辈言重了。”林永年接着向青衣妇人说道:“巧云,咱们就叨扰这位老前辈一宵吧!”
青衣妇人点点头道:“好的……”
接着,她以加倍的工钱,打发四个轿夫离去之后,才将吴化文留下的三匹健马牵过来,向独脚老者笑问道:“老人家,府上离这儿,还有多远?” 。“不远,不远,”独脚老者笑了笑道:“大约个把更次,也就到了。”
这当口,青衣妇人已扶着林永年上了马鞍,她自己也带着行囊飞身上了另一匹。
独脚老者也飞身上马,一面当先带路,一扭头笑道:“山径崎岖,林夫人请殿后,以便照顾林大侠。”
“是。”
蹄声得得中,三骑人马,在山径上默然奔驰着。
走在当中的林永年,首先打破沉寂道:“老前辈……”
“林大侠,别将我叫成七老八十的老废物了,哦……?抱歉,林夫人,你看我像个老前辈吗?……”
他,本来是想要林永年瞧瞧他是否像个老前辈的,但话说一半,才想起林永年已双目失明,如何一个瞧法,因而才连忙歉笑着,将话锋一转。
那青衣妇人,本来是在垂首想着心事,闻言之后,才抬起头来,目光一触之下,不由“咦”地一声道:“想不到您还这么年轻……”
原来这独脚老者,方才那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完全是伪装,此刻,呈现在青衣妇人眼前的,除了那只独脚之外,面容竟还相当英俊,最多也只能估计三十五六岁哩!
那独脚人截口笑道:“年轻是谈不到,但年纪不会比贤伉俪大,倒是事实……”
林永年这才截口问道:“阁下究竟是谁?”
独脚人笑道:“我的真实姓名,说出来,二位也必然不知道。”
这当口,青衣妇人却突生警惕地不由心头往下一沉。
她,原本因那独脚人是一个老头子,而其所表现的言行,又显然是侠义道中人,才不加考虑地贸然相随前来。
此刻,独脚人所显示的真面貌,年纪并不老,而且也决不比她大,她自负颇具姿色,又要照顾一个双目失明的林永年,在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情况之下,如果那独脚人是一个披着侠义外衣的坏人,以其武功之高,那后果还能设想吗!
独脚人当然不知道她内心的想法,走在当中的林永年,自然也不知道,但林永年因青衣妇人忽然停住没接腔,只好插口接道:“这位兄台可能是一位不求闻达的奇人,但咱们萍水相逢,承兄台义伸援手,目前又得前往府上打扰……”
独脚人截口笑道:“林大侠之意,是认为没有姓名,不便称呼?”
林永年点点头道:“正是。”
独脚人笑了笑道:“在下姓白,草字文山,二位都没说过吧?”
“白文山?”林永年重复了一句之后,摇头苦笑道:“白大侠,这姓名委实是不曾听说过。”
白文山淡淡地一笑道:“不过,如果我提起另外三个字。
也许贤伉俪会有点印象。”
林永年笑道:“原来白大侠另外还有化名?”
“那不是化名,”白文山含笑接道:“是三个完全与姓名不相干的字。”
林永年不禁一愣道:“这就奇了。”
白文山神色一整道:“我所要说的,是‘翡翠船’三字。”
青衣妇人听得美目中异彩连闪,林永年却不由地脱口发出—声惊“哦”道:“原来白大侠也是与‘翡翠船’有关的人,怪不得武功如此神奇。”
白文山精目中也是异彩连闪,扭头注目问道:“听林大侠这语气,似乎曾经在哪儿遇上过另一位与‘翡翠船’有关的人?”
林永年不由讷讷地道:“是……是的。”
白文山目光深注地接口问道:“那是怎样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