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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娘扬脸在他颈中一吻,「不。」
「哦?」
丹娘柔声道:「奴家知道相公是怕杏儿委屈。但这几日你累得很了,不用再费力来哄杏儿。这会儿天晚了,起来会伤身子。再说,人家又不是贪吃的。」
丹娘帮他推好枕头,说道:「相公,你再睡一儿,让奴家给你按按背。」
孙天羽闭上眼。丹娘跪坐起来,手掌在他身上轻轻按着。
孙天羽本来了无困意,但那双柔若无骨的手掌在身上按着,渐渐朦胧过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红日初升。孙天羽伸手一搂,却搂了个空,回头只见玉莲在旁边睡着,睫毛微动,显然已经醒了。
孙天羽翻身支着头,细细地看着玉莲。比起雪莲和丹娘,玉莲的容貌更显秀气,有种小家碧玉的温婉动人。她刚到破瓜年纪,脸颊温润如玉,找不到一丝皱纹。 柔细的肌肤水灵灵又白又嫩,散发着甜美的女儿香,鲜嫩得让人恨不得一口吞下。
孙天羽拥着她道:「你娘呢?」
「娘已经起来了。」
「你怎么还不起?」
玉莲俏脸微微发红,「娘让我,陪相公再睡一会儿……」
孙天羽笑着刚要说话,丹娘推门出来。他抬眼看去,不由一怔。丹娘收拾得整整齐齐,鬓侧簪了朵火红石榴花,身上穿了洗得乾净的衣服,倒似要出门的样子。
孙天羽讶道:「你去哪儿?」
丹娘将一条汗巾掖在了腰间,低着头淡淡笑道:「今天该是我去狱里的日子了。」说着虽然带笑,眼睛却渐渐湿了。
孙天羽起身拿起床头沏好的茶一饮而尽,舒了口气,「不用去了。」
丹娘愕然抬首,孙天羽却没再解释,他穿好衣服,带上黑底红边的帽子,饭也没吃就离开了杏花村。
*** *** *** ***
狱卒们为了白雪莲使尽了手段,这几日有时一天审上两三次,有时一整天也不见动静;不仅狱卒们假神弄鬼,连狱里的囚犯也挑了几个,来扮京师的大官。
但不管狱卒们怎么花样百出,白雪莲只凭着一口气,抵死不招,半点也不退让。
狱卒们又气又恨,又不敢真废了她,双方就这么死缠多日,也没个头绪。
这天一直审到天亮,一退堂众人就作了鸟兽散。鲍横变着花样在白雪莲身上舞弄,也熬得精疲力尽,回去就倒头大睡,直到午时还没起来。
正睡得熟,外堂传来几声响动,有人道:「卑职孙天羽,参见鲍大人。」
任命狱正的文书还未下来,但这话鲍横听得十二分受用,也不再计较孙天羽无礼打搅自己好睡。他打着呵欠道:「是小孙啊,什么事啊?」
孙天羽进了内室,笑道:「倒是一桩好事。托大人福,卑职拿了白逆家属一名。」
听到是这要紧案子,鲍横顿时醒了一半,「谁?」
孙天羽贴在他耳边低声道:「是白孝儒的妻妹,白雪莲的嫡亲娘姨。来杏花村探亲,正好让我撞上。」
白孝儒的逆案正在勘查,虽然官府还未下捕拿的文书,但白孝儒妻妹不用说在九族之内,拿了也没人说个不字,做好了又是桩功劳。鲍横道:「看不出啊,你小子还挺有些福气……」
孙天羽拿出收押文书,「卑职已经先审过,该犯姓裴,名青玉,三十二岁。丈夫已死,并无子息。是个守望门寡的小寡妇。 」
鲍横一听,心里顿时痒痒了起来,翻身趿了鞋道:「收监了没?在哪儿关着呢?」
孙天羽笑着拉住他,「大人还不知道,这裴青玉比丹娘还俏着几分,水嫩嫩一个美人。」他淫笑几声,轻声耳语道:「更难得的是又骚又浪又听话,天生的一个表子,比丹娘更知情识趣。卑职拿她的时候,把她吓破了胆,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大人一试便知,比窑子里的姐儿还乖着些。」
鲍横被他一番话勾得心痒难搔,粗声大气地道:「在哪儿在哪儿?我先去审审!」
孙天羽见火候已到九成,遂笑道:「收监纪档要由大人点头,卑职斗胆,先把囚犯给大人带来了。」
孙天羽放下了文书,出了门去,接着就听到铁镣声响。再进来时,手里多了条铁索。鲍横瞪大眼睛,只见铁索末端套在一截雪白的颈子上,接着是光滑的肩头。
那女子竟然一丝不挂,像狗一样被铁索拴着,爬到室内。她眉眼如画,秀发梳理得整整齐齐,用一根光亮的银钗别在脑后,修饰得如新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