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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日……”
“不要,宇文不要,他是你亲弟弟,不要……”我费尽了最后的力气,抓住他的衣襟,乞求着他,“他……他是你弟弟……不要……”
“择日朕要亲审!!!——”
笑,在已无血色的唇边微微扬起,他的改口终让我提到心口的石落了下来。我可以睡了……
“兰儿!……”
也许,宇文直说的没错,宇文邕才是治好我,照顾好我的人。在他的身边,我好的很快,我不知道是药的作用,还是他的呵护,亦或是有他的爱,再回长安皇宫的时候,我已好了八成。而宇文直在削去藩王,罢去大司徒后一直被押在大司寇。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我拉着他的衣袖,怯怯地说着,希望他能原谅我在那个情况下,和宇文直一起离开长安。
“傻兰儿,没事就好。”
“你……还生不生我气了?”
“我从来就没生过你气。”
“宇文……你别离开我,好么?”
他揉了揉我的发,宠溺地回着我:“我可不敢再走了,指不定哪天,我的傻兰儿又做了什么事,让我的心提到了这里。”他比划着自己的焦急,那故作笨拙的样子,让我不由地笑了起来。
“宇文,我们一起过仲秋。”
“还仲秋呢?已过去五日了。”他点了点我蹙起的鼻,笑言道。
“过去五日了?啊?!……”
“你身子还没好,不适宜走动,所以我就……”
“那明年吧。”
我的话语不免含着一丝失望。月虽每月都圆,但仲秋一年不过一次。
“兰儿,你现在想看月亮么?虽然不圆,但我看着还是很亮。”
“那你许我看么?”
“傻兰儿,我有这么霸道么?”
“怎么没有?……一直都是……”
“呵……”
秋后处斩,宇文直
他扶着我起了身,其实我并无那般娇弱,只是躺的时间长了,身子有些虚而已。很慢地,我们步到了寝宫门前。
“等会儿别跳。”
“你当我是小孩子?走个路还是可以的。跳?才不会呢。”
门,被他推了开,我的双眸愕然于面前的景。
朵朵兰花,伴着幽幽清香,映入瞳仁,沁入心肺。月色而染的花瓣淡放着银光,那摆着大大一个心型的花盆间缀饰着橘红烛灯。好美,好美,淡雅的花,被着寄情的红托衬其中,是那般醉人……
“宇文……”
望着面前的一切,我感着他为了我而百费思量。
“喜不喜欢?我好不容易搬了那么久搭成的,夜晚可能会暗些,便只好自作主张放了灯,想你……”
“宇文……我……好喜欢……”
人,虽未跳起,但心,已经澎湃。兰花橘灯深情寄,月下殿前旖旎依。
“傻兰儿……呵……”
靠在他的怀中,我环着他的身,呆呆傻傻地笑着。我愿意此生此世,来生来世都做他的傻兰儿。
“记得那时候,知道那时候为什么我老说你傻么?”
我摇着头,不知缘由。
“你我之间可是有契约的,若是说你傻,你就可以有花,多说一次,你就可以多拿一盆,其实,我觉得这买卖真的不错。”
契约,是啊,我们之间还曾经有过那张可笑的纸。忽而,我感着下巴被一个轻轻的力托起。
“兰儿,此生今世,来生万世,我都只爱你一个人,任万物具迁,星斗转移,都不会变。”
月,虽不圆,而我与他却在编织着那圆月的眷恋。
几日后,我的身子已完全康复,而他亦开始了大量的朝政军务之事。偶然间,我去了御书房,看到了他在御案上大司寇来的奏折,上面正催着宇文直兴兵叛乱的结案。本来,我是从不会去翻阅他的奏折,但是对宇文直之事的关心,让我忍不住去拿。一本,又一本,字字句句中的含义都只有一个——死。
这一晚,宛沁亭内,传来悠悠琴声。身长玉立,飘飘衣诀的他,静坐其中,把琴而抚。很久他都没有这般独自弹琴,心中的苦涩,透过弦的拨动淡淡传来。我循着音的凄宛,踏着声的无奈,走到了他的身旁。随风而起的墨发拂过他绝俊容颜,掩去他脸上一切情感,而琴板上滴落的水,让我感着他的心痛。
“宇文,你……”
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