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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一时无话了。原来他的主张是要反对闭关锁国开展对外贸易,进而再建立和强大海军,这是古老的中国当年未曾尝试而最终为列强所侵略的经验症结,也是她曾经告诉过沈牧的那些历史。许敏不自觉地绞着手里的帕子,内心澎湃,这算不算她对他的一点点帮助,她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
沈老爷不只叫了许敏,还有沈太太。他是要重提将沈牧记于沈太太名下之事。
“他如今大了,成了家,也算立了事。我也老了,常怀告老归田之心,想着什么时候便将这爵位传于他,以卸我的担子。虽则你我只得他一个儿子,但在宗谱上他终究算庶出,为定国公府以后的名声着想,也为他将来的声望,望你能想通,将他记在你名下,成全他作为嫡子以继承家业,你意下如何?”沈老爷对着沈太太,倒是平静有礼。
许敏见沈太太眉毛一挑,便知不好,果然听她说道;“老爷这话多少年没说过了。现在趁着好时候果然又提了出来。我却还是那句,他自有母亲,我犯不着将他记在我名下,成全他的名声?那我的名声倒由谁成全呢?”
沈老爷稍显怒意,“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还想不开么?他有生母不假,可终归也还是叫你一声母亲,你即便认下他又有什么妨碍?将来这家业迟早是他的,他自然会一心一意地侍奉你终老,我也是为你们母子和睦考虑。”
许敏偷眼看了一眼沈牧,他容色平静,没有想开口说话的意思。
沈太太冷笑道,“我将来未必敢指望他,你只问他会不会把我当作母亲好了。老爷一意要这么说,我却有句话提醒你。他在宗谱上算不算庶子,其实还两说着。你可并未娶他的生母,一则并未给我敬过茶,我从未认过她,二则她到死都是贱籍,即便养了他也是不可能入沈氏宗祠的。这样的便宜儿子,我却是不稀罕呢。”
沈老爷已是怒意丛生,奈何这些年了,这也是他心头的一块石头,总是希望能为沈牧把这条路铺的平坦些,便耐住性子道,“过去的事情,过去的人,便不提吧。他能有今天,也是你肯栽培他,他自然记得你的好,你索性放宽心,且认下他,不说为他,只为你自己的名声着想,岂不好么?”
沈太太心头火起,这些年她已经不怕和沈老爷撕破脸了,反正她有淑妃娘娘,无论如何娘娘也会照拂她这个母亲,可她偏生不愿意这么做就是不想沈牧从中得益,此刻沈老爷当着沈牧夫妻这样问她,她也禁不住怒道,“我不会认一个贱籍之人所出的孩子,他有本事便让圣上不考虑他的出身,你便立刻去为他请封好了。我自做我的沈太太,无论我今天认不认下他,我也是这府里唯一的太太,宗谱上你的妻子,以后家庙里受子孙后代香火供奉的人。”
沈老爷怒极,站起来大吼道,“既如此,我明日便去和圣上请封,一次不成还有二次,我终不信圣上会不念及我只有他一个儿子,能越过去立旁人!”说罢,倒是一甩袖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许敏坐在那儿,尴尬的手脚都有些无处安放似的,沈老爷何苦呢,虽然为儿子着想,可他就是不明白妻子对于他当年的□□是多么的嫉恨,连带着也恨沈牧至刻骨的程度。
沈太太随即也起身,并未多看沈牧,只轻轻地撩下了一句,记得你对我说过的话,便也走了。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二人,沈牧对着许敏轻轻的微笑,好似刚才的对话与他毫无关系似的。这个微笑让许敏恍然生出一种,他的病难道全好了的错觉,似乎这样的刺激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了,也可能是从前到现在已经刺激麻木了吧。
一路上许敏都在想沈太太最后的那句话,记得对她的承诺也就是一定沈牧拒绝沈老爷的请封,他会那么直接的拒绝么?沈老爷毕竟还是关心他的,且父子二人的关系似乎刚有些缓和。
回到涵碧山房,许敏忍不住问起他。沈牧笑得不经意般,“我拦不住父亲,只能和圣上请辞了。”
“你真要这般么?那老爷不是一样生气?这样难道不算不孝而且圣上一定会同意么?你打算怎么辞啊?”
她一连串的问题听的沈牧笑出声来,他沉默了一小会,看着许敏道,“你知道我在殿试的时候写了些什么?”
大约知道啊,强大海军开放海通啊,许敏便不好意思的说了彼时听到了他和老爷的对话。
沈牧点点头,“我一直都没谢谢你,这是你告诉我的事情。其实,我当时敢写这些,也是因为我知道当今圣上七岁御极,亲政却不过几年的时间,他是位锐意改革的年轻君主,想要做一番前人为曾做过的事业。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