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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要他客气、体贴,把她当女人保护。他可以无赖一点、蛮横一点,只要气势压过她,她就算嘴里叨念着,举止间却可以发现已退让几分。
这样强势又不愿认输的个性,两人倒是很像,只不过,他得聪明地清楚什么时候该让她,什么时候要压制她。
也难怪她说没几个男人入得了她的眼,要在各方面都能胜过她,让她心服口服的男人……恐怕不多。
灯光暗下,影片正式开始,原本还稀稀落落的交谈声,此时同时停下。
蒋拓看电影,也看倪巧伶。
银幕上忽明忽暗的光线映在她清丽细致的五官有种神秘的朦胧美,他尤其喜欢她专注于一件事情上的神情。
他还发现,当戏院里所有女性都被突然放大的音效和画面吓得惊声尖叫时,她只是略往后弹了一下,瞪大眼睛,完全不怕。就连吃爆米花、喝饮料,视线始终没有偏离正前方。
她很勇敢、很大胆,不禁让人怀疑,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事能让她惊慌失措,卸下那张冷静的面具。
也许,是她阻止自己出现大惊小怪的表情。
他悄悄将爆米花换手拿,左手,握住她的。
她很快转头瞄了他一眼,以为他怕,将手抽出改覆在他手背上,还安抚似地轻拍了几下。
他微微一笑,这世界上,她大概是唯一一个认为他需要被照顾的女人。
莫名地,他很想吻她,想知道她会有什么反应。
当他这么想时,他也已经侧过身,做了。
倪巧伶只感觉前面的画面瞬间转黑,下一秒,她的唇已被湿热包覆,她瞪大眼,完全无法以逻辑判断蒋拓这个人的行为。
他们看的可是恐怖片,不是文艺爱情片啊!这样,他也能发情?
蒋拓得不到想象中的反应,更深地吻她,探出舌尖挑开她的唇瓣,肆无忌惮地翻腾吸吮,想挑起她激情,却害自己陷入自食恶果的热胀中。
她无法思考,无力推开他,他是个恶魔,对她施了恶法,她双手支在座椅上,承载着他霸道的热吻,身体仍不断往下滑,鼓噪的心跳声压过震撼人心的杜比音效,整个人开始晕眩。
那尝过却不愿想起的欲望,一下子就被他唤醒。
好久……他才放开她。
意犹未尽、不可思议盯着她的唇,他很难受……绷得好难受。
“你……挡住我的视线了。”她补充氧气,喘着,虚弱地说,庆幸自己还能发出声音。
蒋拓没有移开,反而倾身贴在她耳边,老实告诉她:“我想,我中了你的毒了……”
这句话无疑像颗毁灭性的核弹,震碎了她伪装的镇定。
她何尝不是意乱情迷,何尝不为自己的感觉迷惘,只是她没有经验,不清楚这样忽而荡高又忽而坠落的心情要持续多久……更无法预见两人关系继续纠缠不清下去,她的世界将瓦解成什么陌生的样子。
但,她也清楚,如果这一切能够计算、抵挡,她也不会走到如此左右为难的境地。
这感觉仿佛站在悬崖边,被强劲的风吹袭着,稍稍再移一步就要坠落……她会不会粉身碎骨?
蒋拓靠回椅背,手却紧握着她的。
他真的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只知道一瞬间,他被吸引,强大剧烈到胸口骚动难耐,他甚至认为自己已经爱上她了。
无预警、找不到理由,从几个小时前冲动地想见她,到此刻不想放开她,这当中发生了什么事?他一头雾水。
没遇过这种莫名其妙的状况,两人相处的时间大多用来对杠,共赴云雨过后,面对的是她的冷漠;他不确定她对他的感觉,如此冒险,有可能再添一笔败绩,他却像得了失心疯,控制不了。
他握着她的手,一会儿揉捏着,一会儿送到唇边,爱恋地又亲又咬,把倪巧伶撩拨得坐立难安,根本无法专心看电影。
这转变太大也太快,她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反应,不晓得他是不是本来就有这个毛病,看电影喜欢乱亲、乱抱……
她只是拚命告诉自己,要不为所动,以不变应万变,也许,他正是要看她失控的表情,嘲讽她易被挑动的情绪。
她偏不,表现得犹如一座不动的山,任他像只猴子翻滚挑动,就是不吭一声,看他还能怎么样。
蒋拓的手一直没松开。
直到电影演完,观众陆续离开戏院,他牵着她,在灯光亮起后,从容不迫地走下台阶,恍若未见她睨着他的一双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