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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寿宴的大臣们陆续都到了正殿,坐了下来。认为自己品阶较高的官员们都争抢着靠前方的离国主更近的位置坐,永祭默不作声地在殿外站了许久,众人见他如此简陋,都鄙夷地绕道而行,永祭倒也自在着,跳着皇阶下的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坐了下来,不等所有人到齐便独自饮起了酒来。
官员们陆续到齐后,后宫阶位高的妃子也陆续入了座。永祭正悠闲自得的品着酒,突然一位身着华丽霓裳的女子站在自己身前,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礼。永祭放下了杯子,看着眼前这女子,怎的也想不起来自己认识她?看女子妆容,应是位列后宫嫔妃之列,高高盘起的云翼,满头的翡翠珠宝,却又不显得杂乱,永祭细细地打量着她,知道注意到她脖子前挂着的九栾银凤吊坠,方才知道这是自己的人,可是为何竟没有一丝的印象?
永祭朝她点了点头,示意她快些位列,这里文武百官都看着,不方便说话。他也得庆幸自己挑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一个嫔妃向自己请安,却无一人察觉。
永祭不再埋头品酒了,他开始注意起了这宴会中各色人的穿着,形态,以及他们身边有多少是自己的人。
直到他注意到了距自己不远处的对面,也有一身着青衣的男子,举止间却没有那些人的俗气。虽然坐在这里一言不发,可看他皮肤粗糙,肤色呈现的是太阳晒后的麦色,再加上手上的几处刀疤,定是个行军打仗之人。永祭看着他,心里盘算着,若是将这人多加栽培,定能在朝中叱咤风云。
永祭举着酒杯朝那人走去,笑道:“将军为何一人坐这里喝闷酒?”
那人听着,很是客气地笑了笑:“将军这二词自然是当不起的,我如今不过是一个小小骁骑校罢了,若大人想认识将军,还请往前边走。”
永祭仍笑道:“不,我叫的就是你。”
“那真是承蒙大人吉言了。”男子不在乎地笑着,敷衍地回应道。
正殿中的人越来越多,乐师在帘后奏起了曲乐,歌姬们陆续准备好,开始了舞蹈。
国主坐在龙阶上的龙椅上,目光在下边的各色官员中寻找着,搜寻了许久,眼里始终没有流露出看的自己想要的那份欣喜。
“你到底有没有派人去给韩门主送请帖?”国主对着身旁站着的国师问道,很是不满。
国师也很是纳闷,明明早就派人送了请帖去,为何就是没见着人呢?
他一脸奉承的笑着回答道:“韩门主刚派人来话了,说正在路上呢,请国主您见谅呢!”
国主很是不快,“这个韩永祭,若不是看着琴煊阁的强大,朕真想要了他的脑袋,竟如此不把朕放在眼里。”
此时的永祭,正坐在下堂的角落里畅饮,快活的很。歌姬的表演在上堂,坐在这儿,也只能隐隐约约的听着些乐曲。还未喝几口,众人皆深觉醉意,也只有永祭知道为什么。因为这首曲子,他已在望舒门领教过了。
突然,刚刚向自己请安的那位妃子领着一个乐班,来到了下堂,说是要给各位大人助助兴。
而一边的韩永祭,仍是一口一口地灌着酒水。
曲声一响,一股浓郁的醉意便接踵而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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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血色
陈姑的尸体一直挂着,众人围观了一番后,就各自离开了。无情的夜色浸染着她苍白的尸体,在这种是非之地,没有人会在乎她是死是活,她不过就是那些幕后者为达到自己目的的一个无关紧要的牺牲品罢了,然而,还有太多太多个“她”了。
茗婵把陈姑的尸体运到了城南的山上,为她立了个碑。这是在弥补点自己对她的愧疚么!自己难道不知道这样做会害她么,呵!我和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不照样是为了自己想做的而不惜把别人推去火海么!
茗婵靠在墓碑旁,一盅酒喝下,酒液顺着嘴角,沿着细颈,顺流而下,留下几道不深不浅的水痕,浸湿了衣领,渴望醉的是人,渴望醒的是心。
诗忆在远处静静地看着茗婵这番模样,心痛不已,若清城看到,一定会怪自己没把茗婵照顾好吧。
“别上前了。”魅影挡在了诗忆身前,“她有这壶酒就够了,这壶酒,比你更会安慰她。”
诗忆紧紧的攥着裙边,攥得皱巴巴的,双眸于这幽暗的夜色中,是无言的忧愁。有时候,艰难的走下去,以为终于要完成这段无法再坚持的路程了,却发现,一切都才只是序幕,而序幕总是会比落幕更加寂静。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