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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大头咬牙关这一掌,没想到居然转危为安,迫退了强敌,实在大出他自己意料之外,这机会再不能放过,扭头又逃,也难理会吕丹是怒是愁了。
然而,吕丹功力实在远在方大头之上,让他逃出了七八丈远,不慌不忙,摄空拔步,何消一会儿,渐渐又追到方大头身后,阴阴而笑道:“姓方的,凭你也想从吕某人手里逃出去?
我劝你死了这条心!”
我们这位缺德鬼真是缺德事做得太多,现在报应临头,直被“独臂仙猿”吕丹,追得上天无路,人地无门,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脱,他在前面跑,吕丹在屁股后面紧紧钉住,任他东拐西闪,反而越躲越近,急得咱们的方大先生哭也不是,喊也不行,要是那时候也有用白旗子宣布投降,相信方大头定要举手停战,要求无条件投降了。
但是,他心里哪怕急得冒油,“独臂仙猿”丝毫也没有放松的意思,一面追,一面还格格冷笑,笑得方大头心眼里直发毛,两人渐渐离了土窑,追出了城墙外,眼看方大头是逃不脱霉运啦。
哪知就在这个时候,城外西南方的大路上,行云流水一般来了一个人影,这个人身材魁梧,满头白发,穿着一件特大号的袈裟,头上亮光闪闪用黄金做的圆箍勒住白发,显见得是一个高年头陀。
这头陀步履从容,身法却快过常人数倍,又和方大头他们迎面相对而行,所以眨跟之间,双方已经近在眼前。
方大头急急如丧家之狗,那有闲心情注意路上的行人,奔到头陀面前,身子一侧,就想从他身边掠过。
可是,那头陀却像对他们存了一份好奇之心,老远的就拿一双眼睛往视着一追一逃的两人,待方大头奔到近处,正想和他擦肩而过,他却陡的一探左臂,忽然抓住了方大头的左手。
说也奇怪,方大头没命狂奔,其速无比,被这头陀探手轻轻一带来,顿时觉得面前似被一堵看不见的气墙阻住,奔得那样快的身子,竟然一阻而停,半分也前进不得。
这一来,方大头真是亡魂出窍,刚想用力挣脱头陀的左掌,背后吕丹跟踪已到,单臂一举,双锋剑早已直刺他的后腰。
可怜方大头被那头陀莫明奇妙一拦,后面剑锋已到,此番自忖必死,长叹一声,闭目等候剑尖戳进身子,皆因这时候他逃无处逃,躲无处躲,除了等死,再没有其他办法了。
然而,出乎他意料之外,明明身后吕丹的剑锋已沾着自己后腰,突听得耳边一身闯哼,腰后凉气顿时消失,人还是好好的,并没有被一剑穿了个对过。他不禁大奇,扭头一看,怪啦,“独臂仙猿”吕丹好像被谁摔了一跤,正从地上爬起来,傻瞪着眼,向自己瞧着呢!
突听得拦住他的头陀嘿哧冷笑说道:“朋友,哪来这么便宜的事,洒家替你拦住,让你来宰活的?”
方大头忙侧脸去瞧那头陀,分明又是个素不相识,他心里打鼓了,这头陀是谁?好端端的,会平白无故地救了自己?不过,在这个危难关头,救了自己总是自己的天大恩人。他不禁裂嘴向他笑笑。
那头陀也向他龇了龇牙,问道:“矮老儿,是怎么一回事?你跟他有啥深仇大怨,他死追着要宰你?”
方大头吐了一口气,答道:“他……”
还没有“他”出来,吕丹早已暴喝叫道:“你这头陀是谁?须知咱们这淌浑水,却不是好插脚的,你自问有这能耐护得住他么?”
头陀嘿嘿而笑,松了握住方大头的手,傲然答道:“不信吧!洒家就有这份古怪脾气,没有能耐,也不凭什么,和他也素不相识,今天却是护定他了,你瞧着办如何?”
吕丹听了,真是又气又惧,适才自已受了这头陀袍袖一挥,似没力道万钧,难以抗衡,有心要退走。实在又下不了这份面子,当下把心一横,穿步上前,抡动手中双锋怪剑,陡地一招“浮云掩目”,左边剑锋,斜指头陀面颊,口中喝道:“我就试试你的份量能耐。”
方大头一见吕丹又动了手,心里拿不准头陀是行是不行,连忙后退了三四步,脱开圈子,准备必要时脚底板揩油,再作逃命打算。
那料头陀别看他身躯庞大,动作却是十分迅速,吕丹剑锋尚未递到,早已脚下换步,滴溜溜一转,轻描淡写将这一招“浮云掩目”让过.大袖疾抖,探出右中食二指,鼓鼓一样猛在吕丹那只动手手腕上一敲,不歪不料,正敲在他胸间“阳溪”穴上。
吕丹突感手腕一麻,再也握不住双锋剑,“当啷”一声响,怪剑脱手,掉落地面。
头陀冷冷一笑,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