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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延动怒,立时把她拎到房内,关起门来好生教训了一番,以至于她那几天走路都有些脚步发飘,从此再也不敢打那条绿莽的主意。她昨日在锦延书房内听闻他寻访了什么江湖奇人,练了什么秘药,以在人道这一事上可更上一层楼这一事后差些儿吓破了胆自然也是因为这个缘由。
倒是锦延,心疼他的宝贝绿莽背后被阿宝算计,对它比往常更是宠爱了三分。那蟒蛇如今已挤进护国将军最宠爱之活物排行榜前三名了。
阿宝不愿去百兽园与他的宝贝们培养感情,一时无事做,又熟门熟路地一个人转到他的书房去了。书房里两个书童正在翻箱倒柜找东西,她心里大约知道他们找什么,面上却笑笑的,随口问:“找什么?”
一个书童道:“书房里的一瓶黑膏药找不到了,昨儿明明还在的,真是活见了鬼了——今儿天阴,我怕将军的腿疾要犯,便想着来拿药给将军随身带着。这个膏药对将军的腿伤有奇效,只是要去太医院里请一个老太医配,这药配起来很是繁琐,偏那老太医爱磨叽,这一瓶才配好没几天,真是活见了鬼了……”
那只鬼满面通红,口中支吾附和道:“可不是见了鬼了……果真见了鬼了。”
又一日,阿宝在锦延书房中找猛虎图,翻出来一堆花鸟虫鱼及仕女、枯树黑鸦,却连虎毛也没有找着一根,于是自己动手画,画来画去,没有一张像的,不是像病猫,就是像披着虎皮的猪。实在无法,便抓了个书童来为她画,那书童却嘻嘻地跑了。阿宝气急败坏,乱发脾气,锦延看不下去,便将她赶到一边,提笔给她画了一幅。
阿宝也看不出好坏,只觉得那猛虎甚是威风,两眼便烧出两簇小火把来,又自言自语道:“唉……我真是佩服我自己。”
锦延不解,拿眼睛问她。
阿宝一时口快,得意洋洋道:“从前我爹爹母亲总担心我这个性子嫁不出去,即便嫁出去,也定然找不着什么像样的相公……嘿嘿,可见我爹爹他老人家说错了,我何止找了个像样的,简直是太像样了,嘿嘿——话说回来,人家不是说你自小只爱刷枪弄棒么?”
锦延闻言微微出神,半响,又面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口中淡淡道:“我自幼是不爱这些,我父亲却爱作画,画得也极好。从前每每被父亲关在书房里逼着读书作画,日子久了,便也学了些皮毛,但比起他,却是差之万里。”言罢,似是后悔说了这许多话一般,又撇她一眼,面色渐渐变冷。
阿宝便后悔自己话多,管不住舌头,觉得好没意思起来,一个人发了半天的闷,决心自此之后再不和他提起过往之事。
至晚,锦延过来,见阿宝正歪在床上,拿着他画的猛虎图看了又看,瞧了又瞧,便问:“你到底要这猛虎图有何用处?”
阿宝赶紧藏好,道:“我才不跟你说。”
锦延见她对自己所作的这幅画珍而重之,忍不住自得道:“我的画虽说不怎么样,但在这天底下也是多少人想求也求不到的……你却要如何谢我?”
阿宝挑开衣襟,露出半边香肩,又撩了两下发丝,向他飞了个腻歪歪的媚眼,嘿嘿笑道:“要不本小姐以身相许,聊表谢意?”
锦延亦含笑点头:“如此甚好,甚合本公子我的意。”
又过了一日,那猛虎下山图便挂到了小宝儿尿迹斑斑的床头。
四姐夫不解,奇道:“这是做什么?”
阿宝道:“我听四姐说小宝儿夜里爱哭。我小时候也是个夜哭郎,那时我爹娘想尽了办法,又是去桥上贴纸符,又是在床下藏桃枝,但还是治不好,后来还是我爹爹画了张猛虎贴在我床头,又在我枕头下藏了把剪刀,从那以后才不哭了的。”
四姐不声不响地递来一把剪刀,阿宝接过,塞到小宝儿的枕头下,安置妥当后,阿宝回身与四姐笑笑,四姐稍稍红了脸,慌忙转身走了。
今年夏天热的早,才到了五月里,天便已热的不像话。阿宝早就看中渡月亭旁下那一块既浅又清的湖水了。每每锦延还未过来时,她吃完晚饭,便带着桑果去镜湖里洗澡。她洗,桑果给她望风。
阿宝不会游水,也不敢去深水处,只敢抓着湖边水草,在浅水处如同狗刨一般扑腾一阵,扑腾许久,身子还是原地不动。暑热夏日,能于凉凉的湖水中嬉水,当真是再畅快不过了。桑果胆小,怕淹死,只敢蹲在岸上。先前她还提心吊胆来着,怕阿宝着了凉,又怕被人看见不好,几日下来,见阿宝只能原地扑腾,也并未闯什么祸出来,便也不说了。
端午这一日,锦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