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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意指将会做好他妻子的本分?但为何她眼底却充斥着哀伤?
“这件事……你是同意了?”他不安地问,头一回尝到紧张得呼吸快停的难受滋味。
他从未探问过她的意愿,从提亲到下聘,所有事都是他一人的主意,他知道自己没必要把婚事办得这么仓卒,即使流言四起,也该先取得她的允诺再正式提亲,但急于拥有她的私心掩盖了他的理智,难得觑得了这样的牵绊,他自是不会放过。
他都为了容家如此成仁取义了,她还能摇头吗?为免官卫再来找麻烦,她只能尽力配合,跟他演一段假鸳鸯。
“我同意。”她缓缓抿出一抹浅笑,盈盈水眸中有满满的感动。就算当不成夫妻,有他这样的挺身相助,她已知满足。
清脆的嗓音抑止了长孙晋混乱的心绪,他扬起唇角,得到了她确切的应允,他对这桩婚事更有信心了。
“这一切麻烦你了。”她感激地道,显得有些局促腼覥。
从点头答应与他演戏的这一刻起,她做好了他日休离的准备。
只是他的名誉也会因此受损,日后要娶喜爱的女子也难,毕竟谁家闺女会愿意委身一个曾有家室的男人?
他逸出轻笑。“不麻烦,只要你首肯就行了。”
看着他俊朗的笑颜,她轻启绦唇,却欲言又止。
想知道他会把戏演到什么时候才罢手……但,还是罢了,这祸根本来就是容家给他惹来的,她实在不该再这么多舌,又给他添麻烦了。
“反正麻烦你了,咱们成亲那晚再会。”她玩笑道,藏起满怀心事离开了“麟盛行”,徒留被她一句话就撩拨得春心飞扬的男人原地发愣。
她讲话可真够直接,也够实在,难怪这么对他胃口,让他对她念念不忘。
他千盼万望的,不就是成亲那晚吗?
悦色浮上他噙笑的深眸,他万分期待将来夫妻同心的婚姻生活——
长孙家早与容家缔姻的消息,在这个把月来,成了镇江最火热的话头,城里的媒婆们这才顿悟为何长孙晋总不肯理会她们,原来人家老早就付了聘金,把容家丫头给订下来了。
良辰吉日,当过礼的队伍大锣大鼓地游走于大街上,震耳欲聋的乐声吸引全城人热闹围观,也震碎了一众千金的芳心,在长孙齐这主爷已定居燕京的情况下,容云无疑成了“麟盛行”的当家主母。
她就这样坐上了旁人垂涎已久的位置而不自知,一路怀着复杂的心情被花轿抬走,蒙着喜帕与长孙晋拜了堂,甚至走进了新房仍自以为这一切都是在演戏。
因此,当新郎官挡住了一群欲闹洞房的宾客,满心喜欢地往新娘子而去,一推门的刹那,眼前的情景令他失望透顶。
“咦,怎地这么早?你不用招待客人吗?”容云咬着龙凤饼问他,喜姨还告诫过她得耐心等他,没想到她才刚进来摘下凤冠填肚子,他就跟着进房来了。
“我没空理那些人。”长孙晋关好门,皱眉步向她。“你很饿?”瞧她大口嚼饼的模样,他视线触及桌上被她随手抛下的喜帕,心一沈——
这跟他预期的相差太远了,他还以为要为她掀喜帕的,如今,竟失了这项礼节。
“我中午没吃。”拍拍身旁的椅子,她招呼他坐下。“这饼好香!你也来吃!”她热络地递上饼,难得跟他分享好东西。
第七章 百合(2)
现在不是吃饼的时候……
长孙晋面有难色,却不忍拒绝她的好意,大掌接过龙凤饼,意思意思地咬了几口给她看。
她笑得好满足,正要询问他今夜的安排,他突然走进内室。她眨了眨眼,以为他会在里头歇下,未几,又瞧见他阔步折返,并为她捧来了盘子。
“这什么酒?”拿起盘上的小酒埕,她打开,却闻不见酒香。“空的?”摇了摇埕子,她不解地望向他。
“待会儿就会满了。”他微笑着,双手正忙着翻搅碗里的麴物。
看着他手下的东西,她一阵讶异。“你在造酒?”
“想不想学?”他挑眉。
“怎么弄?”容云兴致勃勃,对眼前的材料感到新鲜。
“这是蒸好的秫稻。”他开始教导她。“这是大麴。来,把这个放下来,把它们拌在一起就好了。”
“这么简单?”接过碗盘,她在他的引导下,把碗里的大麴倒在他先前已上锅蒸熟的秫稻之上。
而后他们一起拌合大麴秫稻,将之倒进酒埕里,封妥了埕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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