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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徊阳将手附在上面,看着楼忱明明被扣住命门却仍是一副毫无防备的模样,秦徊阳一时不知作何感想。他用手来回抚摸那块皮肤,那里如同看上去一般光滑,似乎从来没有人在这里划过一剑,以此断绝他的生机。
但,没有就不意味着不存在。秦徊阳分明记得那天,他的剑毫不犹豫地划过袁溪的脖颈,鲜血喷涌,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盘桓其上,袁溪眼中的不可置信和怨恨一直是他挥之不去的梦魇,每每想起就自责不已。
现在,有可能袁溪就是自己爱到骨子里去的楼忱。秦徊阳用手掩面,苍凉的笑声从指缝间溢出。他突然明白了最开始修为高于他的楼忱为何惧怕他;他突然明白了为何对人疏远的袁缘竟会对楼忱一见如故百般照顾;他更是明白了为何即便他们同生共死楼忱也不愿意以真面目面对他们!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若是袁溪真的是楼忱,你让他该如何自处?如何自处!往日楼忱与他日日相对心中想的记的是否就是他当年断情绝义的一剑!
他……现在有什么资格继续……爱他。
逆境突生。白云空隙之中降下不详黑光,将除秦徊阳之外的人兽一一震开。百变怪自顾不暇,所以更是无暇顾及背上的楼忱。楼忱被重重地甩到地上,突如其来的疼痛竟将他活活震醒。楼忱吐出一口黑血,神色迷茫地抬头却见秦徊阳陷入一道黑色光柱之中。
楼忱以为他昏迷之时有人来追击他们,秦徊阳正是陷入了地方的陷阱之中。一时心下大乱,他来不及细想此番古怪,抽出自己的本命之剑用尽全身力气打向那光柱。那举动深深地刺痛了秦徊阳的眼。
楼忱费力一搏,还没到光柱跟前就被光柱轻描淡写的拦住,迅速消散。楼忱冷不防遭受反噬,只觉识海巨颤差点就被撕裂。识海一旦破裂他就会成为一介凡人再无入修仙门第之可能,楼忱大惊只能首先护住自己的意识。
此时秦徊阳施展术法拦住想要前来帮忙的两人一兽,他携带漫天黑芒一步一缓地走过来。终于他站定在楼忱跟前。
秦徊阳弯下腰单手托起楼忱的下巴,语气难得的冰冷:“你到底是谁,是袁溪还是楼忱?”
楼忱一听那有什么不明白的,分明是秦徊阳受不了刺激要黑化了。楼忱抿唇有些疑惑,他的身份到底有什么可刺激他的,明明吃亏的都是自己。
秦徊阳见楼忱不答,轻轻地用拇指抹去他唇边的血渍,重新问了一遍:“告诉我,你是楼忱还是袁溪。”
“我是袁溪。”楼忱话音刚落就觉下巴一紧,原是秦徊阳收了力,楼忱对上秦徊阳逐渐转白,头发隐隐泛红,这是有了魔化的征兆。楼忱与秦徊阳沉默对视半晌,终于开口:“也是楼忱。”
秦徊阳心中最后一丝侥幸被打破,他还来不及作何反应,被封印的记忆忽然涌向脑海。疯狂的人,痛恨的人,交叠,缠绵。最近的距离最诛心的话,情·欲的潮红和愤恨的眼一下子占据秦徊阳的全部心脏,他似乎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再问:“我是不是……逼迫过你?”
楼忱有一种感觉,似乎有一个人再逼迫着他说真话。那感觉太过飘渺,他却无法反抗,明知说出之后覆水难收,明明紧咬嘴唇,明明已经满脸泪水不愿吐出一字,但是最后,却仍是无法敌过命运,楼忱终是吐出了那个字——是。
秦徊阳无力地松开手,他像是失去了生机一半,步步后退。每后退的一步似乎都走过一轮光阴。瞳孔渐白,发色渐白,就连面色也惨白如纸。
秦徊阳此时才明白,比起楼忱离他而去,他最不能忍受的还是他伤害他。
然而从楼忱出现在他身边开始,每一次他所经历的耻辱伤害,都是他带给他的。
能忍吗?
不能忍。
能原谅吗?
怎能原谅!
他愿意成为他的利剑为他除去一切伤害他的人,就算这个人是他自己。这一次就让他亲手斩去他们之间所有的羁绊吧。
秦徊阳最后眷恋地看了一眼泪流满面的楼忱,先一步转身,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一缕孤魂融入他的肉身。
原来,这最后一缕魂魄被劫雷所劈,为天道所收。
原来六道因果,早已注定,无人能躲。
冲天黑暗冲入秦徊阳的身躯,逼迫着他融合这最后一道魂魄。秦徊阳的修为节节攀升,直至突破大乘,当最后一道光融入秦徊阳的肉身之后,风云变幻,红云与紫雷交相辉映。八十一道天雷接连不断的劈下,却再不能伤及秦徊阳分毫,当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