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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中笙为人何等忠直,就算拜在寿菊香门下之后,立时可以有通天彻地之能,他也绝不会愿意的,更何况刚才,他眼见寿菊香对待门下弟子的残酷情形,他怎肯拜她为师?
但是,袁中笙却又知道,这时如果自己说出不愿拜在寿菊香门下的话,寿菊香一定会勃然大怒,那自己便难以脱身了!
袁中笙正在骇然之极,不知该如何说法才好之际,只听得寿菊香又道:“傻小子,你可是听得我肯收你为徒,心中高兴之极,又疑在做梦么?”
袁中笙一听,连忙大声叫道:“不是!”
寿菊香道:“那你是为了什么?”
袁中笙猛地向后退出了三步,道:“我……根本不要拜你为师!”
寿菊香的面色,突然一呆,但是在电光石火之间,便已恢复了原来的神色,又道:“为什么?”
袁中笙指着寿菊香,道:“你……你……和我根本不是一路的人,我怎能拜你为师?”
寿菊香怪笑了起来,道:“你是说,你是正派弟子,而我是邪派中的魔头,是不是?”
袁中笙道:“这邪派魔头四字,可是你自己说出来的,我没有说过。”
袁中笙不敢正面得罪寿菊香,但是他是不善辞令之人,这样一说,分明是说他自己,在心中想过寿菊香是邪派中的魔头,只不过未曾讲出口来而已!
寿菊香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道:“好,你原来是不愿拜我为师,好得很,你走吧。”袁中笙心想,难道事情真的那么容易了结?
他正在想着,已听得寿菊香的语音,陡超严厉,道:“你走得了么?”
这一句话,语音尖锐到了极点,啸得袁中笙猛地一跳,袁中笙忙道:“你叫我走,我也不走。”
寿菊香冷冷地道:“又是为了什么?”
袁中笙道:“我师傅可是在这里么?”
奔菊香沉声道:“你师傅是谁?”——袁中笙道:“他老人家外号人称黄山隐侠,姓马名放野。”
寿菊香的面色,又微微一变,但是却并不回答。
袁中笙又问道:“他和冯大侠夫妇,可是在这里么?”
寿菊香道:“是谁对你说他们在这里的?”
袁中笙心中暗忖,若是对寿菊香说,那是霍贝讲给自己听的,只怕霍贝死无葬身之地!他摇了摇头,道:“没有什么人告诉过我。”
寿菊香一声冷笑,道:“没有人告诉你,你怎能知道?可是你刚才所说的那贼秃么?”
袁中笙一听,心头不禁怦怦乱跳!
因为寿菊香那样说法,分明是说,自己师傅和冯大侠夫妇,千真万确是在这里。他心想,那泥头和尚武功极高,人又神出鬼没,也确曾指点过自己如何去追寻突然失踪的师傅,寿菊香以为是他告诉自己的,就算是他又何妨?
因之,袁中笙点了点头,道:“是他。”
寿菊香目光陡地如冷电万道,“哼”地一声,道:“这贼秃,他不但遁入空门来气我,原来时至今日,仍与我作对!”
袁中笙听得寿菊香在那样说法之际,咬牙切齿,心中恨到了极点,他心中不禁一凛,但是他本是老实人,好不容易撒了一个谎,想要改口,更不知从何改起。
当下,他只得呆住了不出声,寿菊香的语音,听来越来越是骇人,道:“你不拜我为师么?”
袁中笙道:“不拜,不拜!”
寿菊香“哼”地一声,道:“看你不拜!”
她一个“拜”字才出口,手指又向上,疾扬了起来。袁中笙是知道寿菊香武功之高的,是以一见她手指了起来,心中便打了一个突,他准备寿菊香的指力一发出,自己便先夺门而逃再说。
然而,就在他以为寿菊香的指力,还未曾发出之际,寿菊香纯阴之力,早已悄没声地疾射了出去!
银臂金手寿菊香的武功之高,可以说已到了当世无人能及的地步,她一学武,学的便是邪派武功,然而,当她在中年的时候,却给她在邪派武功之中,以纯明之力,练成了犹如玄门正宗之中,内家罡气一样的一股真力。
那股真力,阴柔之极,几是无声无息,若不是攻到了目的物之上,甚至连极轻微的轻风,都觉察不到,但是却又去势快疾无比。
在这一点上而论,寿菊香的这股太阴真气,又比一发便声势猛烈的阳罡之气歹毒厉害得多了,尤其寿菊香已将这股真气练到了收发由心的地步,实是神不知鬼不觉,便已为她所算!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