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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激动了。为西贝的深情和善良,也为自己的狠心和幼稚。她睡意渐消。
她想下床去找西贝,可是之前粗心,没仔细看过西贝的硬座号。一节节车厢地找下去,又怯场!
唉!这个夜晚啊,多么漫长!可怜的西贝,坐着怎么睡呢?
她心安理得地念着西贝,念着就要拥有的安然相守。再无分手的痛楚,再无伤心的窒息。她一直的焦虑,溃败如土。
她的脸透红。西贝啊,西贝,她的西贝!有他的生活多么有韵味,看似一片苍茫,未知,却如许动人!
早晨醒来时,她看到满眼的阳光灿烂,通向她和西贝的光明大道。
她起身,坐起。俯视。西贝正静静地坐在过道窗旁,低头看小艾昨天塞给他的一本花花绿绿的杂志。
小艾窝着身体,悄悄爬下床梯,回身处,西贝已立在身旁。一手拿口杯,一手拿毛巾,塞到小艾手里,催促:快去洗漱,现在人还不多。小艾的眼亮晶晶,看了一眼灰白的西贝:你早饭吃了吗?困得话,现在就上去休息吧!
西贝:嗯!目送小艾进洗漱间。
小艾再回来。西贝已沉到梦里去了。毯子胡乱地搭在身上。小艾帮他盖好。下地。安静地坐在窗前,吃着西贝准备的小零食,喝着西贝晾好的水,看窗外风景飞。她什么都不想干。不得已说话时,也是轻轻地与别人说,不多说。她只愿这么静静地守着安静的西贝,与他一起入梦。与他一道醒来。
火车上的正日就这么悄悄地开过。小艾最高兴看到西贝醒来。一起吃简单的盒饭或泡个方便面什么的。二人就换休,度过下半天的时光。西贝和小艾分别休息时,头都是睡过道这头,似乎都想随时感受地下那一半的存在。
一天下午,特别热,火车上的空调力道不足。小艾睡得昏过去似的。她只觉得火车停了开、开了停。铺下小喧哗。似乎西贝也下车舒活筋骨去了。小艾迷迷糊糊的觉得口干舌燥,却懒得动。车开起来后,她的额头突然清凉,她睁开眼,对上西贝活亮的眼睛。西贝正把一块浸湿的毛巾搁在她额头上呢。
西贝:哦,吓我一跳,你醒了!
小艾:嗯。我热死了。渴死了。你这毛巾凉得人舒服!
西贝:刚才到敦煌了。我下去找到凉水,据说是山泉水啊。我洗了脸。把咱俩的毛巾也好好洗了洗。还接了一大杯凉水好让你洗脸呢。你起来吗?洗把脸,会舒服些。
小艾:我不想起来。我要喝水。
西贝爬下梯子,取水给小艾喝。小艾喝过。西贝再把毛巾浸凉,拧干,爬梯子上来,递凉毛巾给小艾擦脸,小艾胡乱抹把脸,塞到西贝手里,倒头又想睡了。可是睡不着了。西贝悄悄的,不吵她,但是他一定希望小艾该睡醒了。陪他吧。
火车上,晚餐时间最好。二人一道去餐车厢,随便点些闻起来喷香、吃起来倒胃的饭菜,面对面的小聊。话题很多。但都尽量避开可能令人不快的话题。
西贝的声音总是那么磁软动听。还是小艾说得多。
只是他的手时不时就覆上小艾的手,握着她的手或揉捏着她的手,这时小艾就不说话了,静气地感受西贝的温柔,听西贝细语或沉默。那种感觉真好。世界像不存在了。
小艾那时心中继续着更多的窃喜:原来与西贝,一直是这么合得来啊,嘻嘻!
火车上最后一夜。清铺前,小艾依依不舍地看着西贝离开卧铺车厢。她快睡着时,一个同行的女同学爬上梯子,摇她的腿:小艾,你男朋友跟别人打起来了!你快去看看!
小艾霍霍起身,只听到自己疯狂的心跳:真的吗!
女同学神情慌乱:杨岳(女同学的男友)也在呢!我要去找乘警!你先去看看吧!躲远点,别伤着!
小艾颤巍巍地,鞋子穿不上了,腿脚都抖索着不灵便,跟个初离病榻的瘫子呢!她大脑空白,空白。一门心思要见到西贝,怕他斗殴中吃亏受伤。她见过的可以想象得出的那种可怕的血腥场景,戳得她心里疼的来,用吐血来形容还不够境界。
她不敢多想,不敢多耽搁一秒,磕磕绊绊地奔去。
穿过纷乱的时间,穿过灯光的鬼火,距离怎么就这么长!
她抛却所有的迟疑徘徊,奔向原来让她这么揪心的亏欠!
那一刻,她悔恨了,她体会了,因为生命中总有那么个人,即使她想用一辈子的绝情来割舍,也还是连挂着血肉~~
风扬3
风扬3
小艾奔进西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