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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拒绝的手势。我就这样转了一个多小时,毫无收获。
天色渐渐暗下来,不知怎么,我就像一个犯人重返犯罪现场那样,竟然重又走到了昨天住的那家旅馆门口。这时,我看见昨晚没注意的一张启事,上面写着“募集清扫”。
我鼓足勇气,走了进去。那扇小窗子开着,后面坐着一位上了年纪的女人。
“我,想工作,有吗?”
我拼凑着简单的日语单词,尽量完整表达自己的意思。老女人没有表现出冷淡或回绝,她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下“时间”。我的心头一阵狂喜,她会录用我!我在日本的好运就从这一刻开始了。她和我一边比画,一边写字,终于使我明白明天午后就可以来上班了。一小时六百日元,这是我在日本的第一份工作,地点是新宿歌舞伎町。刚才还一直不安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明朗起来。
只要有工作做,别的困难都会解决!我那乐观的性格又立即回到身上,我一路哼着歌打算离开歌舞伎町回家。途中路过剧院前的广场时,我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些身着西装和黑呢大衣的潇洒的年轻男人们正三两成群地站在大街上。他们站在那儿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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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初见不夜城(4)
我悄悄观察了一会儿,发现他们不断地向在路上行走的女性小声打着招呼,往她们手里塞着广告纸,有的还跟着某个女子走上一段路,似乎在央求或推销什么。我有些明白了,他们在为某种生意“拉客”。
“能穿这么一身高级的衣服,钱一定不会少挣!”这样想着,我感到自己有点寒碜。与他们相比,我的穿着实在是有点土里土气。看看那些衣着光鲜的家伙——藏蓝色西装里面是一件白衬衣,配着色彩鲜艳的领带,外面套着一件潇洒的黑呢大衣,脚上的黑色皮鞋闪闪发亮。酷爱时装的我注视着他们,羡慕得心里直发痒。 “赶快赚到钱!我也要穿得亮亮堂堂的!”
次日午后四点,我准时来到了那家旅馆。出乎我意料的是,和我做同样工作的还有一个中国人,来自上海的老徐。那位老女人和老徐叽哩咕噜地说了一大通,我只明白她的意思是让老徐教我如何工作。然后,老徐带我走上电梯,来到三楼的一个房间。在电梯里,他问我:“你刚来日本?”我点头称是。他笑了笑,说:“这个活儿很简单,就是打扫战场。”
这个房间和我昨晚住过的大同小异。老徐说:“你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旅馆么?”我对此也正想知道个究竟,摇了摇头,等他的答案。
“这叫情人旅馆。”他的笑容带着淫亵,“说得明白些,这就是专门给男的和女的干那事的地方。”他打开电视,画面上又出现了一对儿正在###的男女,发出“吧哒吧哒”的声音……老徐说:“这种旅馆和别的不一样,可以过夜,也可以只待两三个小时。不管你是合法夫妻,还是婚外恋的情人,只要是想找个地方干一下,就可以来这里。”他站在那个装有古怪陈列品的小柜子旁,说:“你看,这还有小工具呢。”
我有点纳闷:“夫妻不是有家么?为什么要花钱来这种地方?”老徐笑了:“这你就不懂啦。怎么说呢?日本的房子很多是木头的,不能隔音,夫妻干那事都不敢出声,到这里就没事了。”他拍了拍墙壁,“这是隔音的,再怎么大声喊旁边也听不见。”见我仍有些不解,他嬉皮笑脸地说:“反正过几天你就明白啦。”
在老徐的讲解下,我明白了我的工作内容。说来很简单,在一对顾客离开房间后,以最快的速度将房间打扫干净。不过,给清扫员打扫房间的时间仅有五分钟。在这短短的五分钟里,要打开换气扇更换屋子里的空气,换好床上的枕套被单,将附在浴槽上的客人留下的体毛等污物冲洗净并擦干,将房间里的一切摆设收拾利落;使它恢复到“使用前”的状态。五分钟内的劳动强度如此之大,所以完全可以说它是一项重体力活。
然而,与劳累相比,这份工作对人的自尊心更是一次考验。事实上,当我第一次在客人走后进入房间时,就闻到了空气中的一股隐约的怪味,似乎是人体的几种体液的混合,让人恶心。我拿起床前的垃圾桶,不用看也知道里面装着什么,只好迅速把它统统倒进我带来的大垃圾袋。
工作的第二天,我遇到了更加变态的客人。一进门,就看见床上的被单凌乱地散落在地上,而白色大床的正中间是一只刚刚使用过的避孕套。我不得不把它从床上拾起,上面尚且残留着客人的体温。我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按捺不住地大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