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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像是抓到浮木,玉衡之急切地问。
“休妻,将她改嫁,你再另娶他人。”于轩直视着他。“先斩断姻缘,也许命盘上不再相抵纠缠,会出现转机。”
“第二个法子呢?”
“不是第二个法子,而是将她改嫁后,送到远方,离你越远越好,如此一来,也许两人可以互持一半病体,但至少相安无事。”
玉衡之顿住。
“如果这两个法子不接受呢?”
他爱她,没将她留在身边,他就无法安心,如今要他如何休妻,甚至还要她改嫁……更遑论是将她远远地推开?
她正病着,他怎能不在她身边?!
于轩笑睇着他。“那你就等着为她收尸。”
“那如果我杀了自己?”
“那就一道合葬吧。”
命盘既动,就算他伤了自己,也已是无力回天。
玉衡之目眦尽裂,双拳握得死紧,脑袋慌成了一片,外头却传来小弥的喊声,“大爷,少夫人被人从房内的暗道给掳走!徐管事追去了,要我赶紧通知你!”
他一顿,黑眸酿血般地眯紧。
“年盛中!”他怒声重咆。
第十五章 主啊,相公真的不要我了
一行黑衣劲装的男人,沿着翠呜水榭的暗道,疾步而行。
而带头者,正是年盛中。
这暗道,听说是前代当家为了方便溜出去玩而开凿的,身为玉家的总帐房,他自然知道它的存在。
毕竟,在玉衡之还小时,他们也曾从此暗道溜到外头玩乐。
只是,他作梦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再走这暗道,竟是为了掳走练凡,向玉府要赎金。
“年爷,这女人人是怎么回事,完全没反应像是死了般……”后头扛着练凡的男人问着。
“擎天,放心吧,她只是病重,方才我探过她鼻息,还有一口气在。”年盛中快步走着,眼看入口已经逼近。
“是吗?”黎擎天有些怀疑,但还是加紧脚步跟上。
“到了。”一到出口,年盛中微推开门,蓦地一顿。
“把人给我放下。”
玉衡之拄着长剑,就站在门前,后头还站上不少颐亲王派守在玉府的侍卫。
徐记恩和玉巽之已躲在门的两侧,等着趁他不备,将他拿下。
“没那么容易。”年盛中一把将练凡拽进怀里,让玉衡之投鼠忌器。
玉衡之瞅着面罩死气的妻子,她没有反应,像是昏厥,亦像是……那股死亡的味道,如刃般刺入他心底,教他踉跄了下,闭了闭眼,他长剑直指年盛中。
“放下她,我还可以饶你一命。”他声薄如刃,眸冷骇人。
“事到如今我还怕你不成,想要她,就拿一千两黄金交换!”年盛中五爪抓在她的颈项上。
“放开她!”他向前一步,长剑在微暗的灯火下,绽现青冷光痕。
“别过来!”年盛中喊着,那掐在练凡颈项的手又用力了几分。“这是你逼我的!”
“我逼你……光是这一年来,你就亏空了多少银两……难不成,你真当我是死人,由着你挥霍光我玉家产业!”
“你本来就该是个死人!十三年前那碗药,要不是我下得不够重,你早死了!这玉家产业也会落到我的手中!”
玉衡之怔住。“你……是你下的药?”那低哑的嗓音像是撕碎般。
“告诉你也无所谓!我这招叫一石二鸟,只要你一死,二房首当其冲,必定会被逐出玉家,我只怪自己当时太大意,太快除去了你爹娘,否则有玉府大夫人当靠山,二房哪有机会坐大!”功败垂成,但是无所谓,只要他守着玉衡之,他就等同地下主子,但一个练凡却将他的美梦打碎,要他怎能不恨?
“混帐东西!”玉衡之怒火中烧,扬高长剑。
这十三年来,他竟将真正的凶手留在身旁,听信他的挑拨,错怪二房。
“大哥!”玉巽之忍不住出声,就怕他真的冲动行事。
“往后退!”听到他的声音近在门边,年盛中吼着的同时,身形跟着移动。
却听后头的人喊着,“有人追上了!”
就在年盛中往后看的瞬间,玉衡之一把冲上,长剑毫不迟疑地往他颈项而去。
年盛中吓得将练凡往他的方向一推。
虽然及时收住剑势,玉衡之一手拦住练凡,但一道银光闪至面前,他欲避已是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