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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岸上,几个湿漉漉的人中,救自己上来的人居然是李宣。其他几个却是见王爷落水去救的。
那些卫士也不知从哪里拿出块大大的布帘,六人举着,片刻尖做成个无顶帐篷,将全身湿透的李宣围在其中,另有人拿了干净衣物过来。
慕容天瘫在地上,喘息半天才有力气吐出腹中的湖水,一身湿透的薄衣粘在身上,好不难受。
李宣在布幕后道,「拿我的衣物给他换。」便有人上来,伸手要脱他衣服,慕容天又羞又怒,勉力站了起来,对来人吼道,「别碰我。」倒不是惺惺作态,纵然都是男子,可当众被人剥衣服的那种感觉,却似是有人故意要给予的难堪。
「慢!」,李宣缓缓道:「等会让他自己进来换。」
军士们面面相觑,退了下去。
片刻后,布帘掀开,帘内李宣一身隐花白袍,金线勾边,外套半透浅黄的纱衣,修长华贵,真是好一个翩翩佳公子。他长发尚未干透,因此未系,比起平日的高高在上更添了些近人的慵懒。
慕容天看了一眼,恨恨转头。
李宣见状一笑,反特意走到慕容天面前,围他转了一圈:「慕容兄倒有些傲气,我也很是佩服。只可惜性子太急,一句半句不合就寻短见,这么下去可不要隔上几天便要死一回。遇上这么个庄主,慕容家也不知道何日放能复庄了?」
慕容天一震,怒道,「你什么意思?」
李宣敛了笑,正色道,「我的意思就是——我要助你夺回慕容山庄。」
◇◆◇
客栈,窗前,一灯如豆。
李宣打量着穿着自己衣裳的慕容天,面上似笑非笑。和他的高挑潇洒不同,慕容天穿起这银色华衣来却是另一番明朗的俊美。
慕容天皱眉道,「时候不早了,王爷该回自己屋休息了吧?」
李宣打个哈哈,「还早还早,月儿刚上树梢啊。」
慕容天啼笑皆非,走到门前「吱」的把门打开,「王爷请!」
李宣抬袖掩面,「慕容兄好生无情啊!再怎么说也是一夕情缘……」
慕容天一听沉了脸,甩袖出门,却被突至眼前的一团黄影骇了一跳,却是李宣开窗跳了出来,摊开双手挡在身前,李宣笑道:「慕容兄脸皮好薄啊。」
慕容天更是怒不可遏,负手转背,冷冷道:「王爷来找我,真是为了助我?」
「不错。」
「三番四次羞辱调笑,可是助我的代价?」
「那倒也不是……」
「那便请王爷言行间放注重些,或者请放过在下,慕容受不起王爷好意。」
「哎呀,好不容易说服慕容兄接受我的协助,这下倒自己砸了自己的脚。」李宣也不恼,笑吟吟的。
慕容天瞅他一眼,也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明明是他硬绑了自己来,却好意思道是说服。
「不好意思嘛……要受是肯定受得起的,慕容兄那身骨……」李宣凑到他耳后,悄声道,故意叹息了几声。
慕容天一怔,反应过来,「你,你……」,脸涨得通红,心中羞愤难当,真恨不能一头跳下楼去,再不受这恶意的羞辱。可恨自己武功全无,否则就是劈垮了这楼,砸死这厮也难消这口气。
李宣只盯着他笑,笑得慕容天肺也要炸了,血气猛涌,突地一晕,险些栽倒。他伸手扶住栏杆,李宣就这么带笑负手看着,毫无相助之意。
慕容天低声道,「你这么羞辱我……,倒不如一剑斩了我干净。」
李宣不语,半晌才笑道,「我不会杀你的,人死了还有什么意思?」
慕容天心中道,你只把我做畜生,玩弄羞辱,自然有意思得多。手中不由握紧,那木上不平处有些木刺,刺入手中也无知觉。慕容天自小闯荡江湖,经历诸多变故,其实对人命看得甚重,否则之前也不会忍受李宣许多为难,此时虽有恨不能死去的念头,真正要做出来却是没太多可能。
反是被逼至绝路时,自己倒先转念一想,如李宣真能相助自己,自己势力大涨,却是条好路。
想到此处,慕容天心道,就是受些话语上的羞辱,只当他放屁,听听便算,人若想做些事情,不受苦,没些代价又哪能如愿。
慕容天一经想定,便缓缓松了手。这时候却突然觉得手心痛了起来摊掌看手中血痕,手心里被扎了几根极细的木刺。也懒得去拔,收了手,平心静气道,「天晚了,王爷该去睡了。」
李宣本以为话说到这里,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