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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上的喜悦一点一点地褪去,不可思议地将他放开了。
“爱妃,”他忙将她圈回怀里,“别不高兴。”
她却愤愤地将他的手从身上扯开,语调里是明显的怒意,“皇上是不是觉得臣妾没有怀孕?”
安延抱不住她,心里好生无奈,只能耐心跟她解释,“爱妃,你病中的三个月,朕都没有碰过你。而我们上一次同房,是在半个月前。孕吐至少要在怀孕后一个月才会出现,爱妃你大概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你胡说!”没想到潘芙蓉居然直斥他胡说,“大姐怀孕的时候明明就是这样的。臣妾一定是怀孕了!”
这些日子潘芙蓉心心念念地想要生个孩子,安延觉得她都有些魔障了。
正要心平气和地跟她谈谈,却听得小李子在门外唤,“皇上,该早朝了。”
他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便放了小李子进门,决定先去早朝。
特意嘱人请一位太医到舒华院看看后,他才放心地到金銮殿上朝。
哪里想到下朝回来,便听说潘芙蓉将太医赶了出来,不许人为她把脉。
安延一听哪里了得,立刻赶到舒华院安抚潘芙蓉。
到舒华院的时候潘芙蓉正裹着被子在床里哭,看见他来,立刻似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警戒地往床里靠了靠。
安延从来认为自己就是潘芙蓉最信赖的依靠,看到潘芙蓉居然对自己有了怯意,不由生出几分恼恨来,“仁妃!你这是做什么?”
潘芙蓉抱着被子,意志坚决,“臣妾不看太医!”
“你不舒服,必须看太医。”安延如是宣布,同样坚决。
“皇上是不是觉得,臣妾不会怀孕了?”潘芙蓉幽幽地看着安延,眸中竟有责备之意。
安延对她微带责备的语气只觉不可思议,“你什么意思?”
“皇上一定是这样想的!”潘芙蓉突然歇斯底里起来,“臣妾入宫近一年,恩宠从未断绝。可是臣妾至今不曾怀孕,皇上一定是觉得臣妾生不出孩子,嫌弃臣妾!”
“你简直无理取闹!”安延完全不能理解她的逻辑,“朕什么时候嫌弃过你?”
潘芙蓉据理力争,“就算皇上现在不嫌弃,臣妾一直生不出孩子,皇上终有一日会嫌弃!”
“你够了!”安延实在不想跟她为这个无意义的话题继续争吵,“你现在下床,让太医给你诊脉。”
潘芙蓉咬牙看他,几乎不可置信,“皇上不辩解,是因为臣妾说中皇上的心事了吗?”
“你……”安延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捕风捉影对他横加指责,他都努力按捺不加责备了,她竟还咄咄逼人,非要给他定罪!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安延气呼呼地答她,“太医也爱看不看,横竖都是朕的不对,成了吧?”
他说完,狠狠甩了甩袖子,怒气冲冲地出了舒华院。
安延这一气,整整气了一个月。
一个月里他对她牵肠挂肚,但想起她的无理取闹,还是忍着不去舒华院看她。而她,在这一个月里,居然也不曾试图争取他的原谅。
安延心中又恼又恨,只恨不得将潘芙蓉从舒华院里揪出来好好打一顿。
可是最后让他终于忍不住再次踏进舒华院,依旧是他对她的怜惜。
每月二十,是她葵水来的日子。
嫔妃来了葵水,本是不能侍寝的。那段时间他在舒华院呆得实在过于舒服不想走,便是她葵水来的日子,依旧喜欢搂着她睡觉。夜里她的手脚冰一样的凉,还要小心地跟他保持距离以免冻到他。他发觉之后便将她拥进怀里暖着。他圆鼓鼓的肚皮和厚厚的脂肪也许就是为这而生。
她的葵水来的非常准时,从无差误。安延算着日子,担心她夜里睡不好,竟然失眠了一整夜。
第二天熬到下朝时间,他终于还是进了舒华院。
她甚至比往日苍白得厉害,一个月不见,竟整整瘦了一圈。
安延的心刀割一般地疼。他明明知道她离不了他,怎么却放她一个人在这里苦熬一个月?她对孩子在意,担心他嫌弃她,难道不都是因为爱他?
这么想着,他赶忙奔过去将苍白的她拥住,小心翼翼地唤她,“爱妃,朕回来了。”
她有些呆愣地回首看他,仿佛还没从出神的状态中摆脱出来。
“皇上。”等了许久,她终于将头埋进他的怀里。
“臣妾想娘亲了。”一阵长久沉默,她只说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