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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长玉哪受得了薛近那一掌,随即被打飞,所幸撞到马肚子上,否则五脏六腑定然会受伤的。
大昭士兵见薛统领都已然动手,纷纷拔刀,一时间局势又紧张起来。
“住手!”俞斐烨捂着伤口,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冒出,顺着他脸部的轮廓滴到鲜血上,他忍着剧痛,推开众人,“不许动他。”
薛近当即恼火,说道:“殿下!”
“拔刀。”俞斐烨坐到地上,转移大众的视线,看着夏长玉,对薛近说。
薛近单膝下跪,掏出几个药瓶,其余将士将里面中衣撕成布条,放到了薛近手上。
“很疼,忍住!”薛近道。
“没事,来吧。”
夏长玉撑起身子,有些紧张地看着俞斐烨。
薛近速度很快,拔刀,止血,上药,前后不过十几秒。
可俞斐烨瞬间脸色苍白,紧闭牙关,硬是未出一声,旁边的士兵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内心暗生佩服之心。
俞斐烨捂着伤口,又服了两粒药丸,终于被士兵们扶起来,他看看夏长玉,又看看围着国师皇帝的南朝士兵,说道:“全部带走!”
薛近领命道:“是!”
这时,那围在一起的南朝士兵异口同声,带着悲痛喊道:“皇上!”
夏长玉一怔,费力从地上爬起来,步履踉跄跑到那里,拨开外围的几个人,看着一脸灰色的国师,不由得喉头一紧,“义,义父,皇上他……”
东方青澈搂着皇帝,他内功深厚,被毒针射中后立马封住了自己的要穴,已防毒素深入五脏,可是皇帝本就重伤失血过多,这毒针简直加速了他的死亡。
“师父,莫要……给朕……输……真气了,”皇帝淡淡一笑,双眼失神,可是那目光依旧注视着东方青澈,“不行的。”
东方青澈眼中都是泪光,有些责备地说道:“瑞儿莫要说话。”
皇帝苦涩一笑,那笑容很浅,喘着粗气,艰难地抬起手,搭在了东方青澈的手背上,“师父的手……还是……这么暖。”
东方青澈眼中的泪珠终于掉落,砸到皇帝的手背上,皇帝的手感受到,蓦然一动,“师父……收手吧……”
东方青澈见大势已去,犹豫了一下慢慢收了手,反手握住皇帝的手。
皇帝有些意外,眼睛明亮,笑道:“师父终于……肯拉徒儿的手了。”
东方青澈攥得更紧,“瑞儿,师父……都明白,只是……”
皇帝废力抬手封住了他的嘴,“若有,来生,我……定会早些……遇到……你……”
说罢,那只手垂落,东方青澈闭上了眼睛,流出两道泪水。
众士兵悲痛大呼,扔掉了手中的剑,对着皇上跪下,全部呜呜地哭起来。
夏长玉静静地看着,双眼失神,越发自责,恨不能往自己的心窝子上捅两刀。
“义父……”
东方青澈搂着皇帝,转身看着受伤的俞斐烨,又看看夏长玉,摇头叹气道:“孽缘啊。”
薛近眉毛微皱,指挥调度,“全部收押。”
南朝士兵突然红了眼睛,像狼一样站起来,他们本是热血好男儿,宁可自裁也不愿意做大昭的俘虏,于是手握兵器准备拼个你死我活,经过一番激烈焦灼,有些士兵死得其所,有的则被制服,不堪屈辱,对南朝表忠心,咬舌自尽。
夏长玉站在东方青澈身后,看着士兵一个一个倒下,别过头,不愿意再看。
“义父……”夏长玉跪倒他面前,“长玉罪孽深重,引狼入室,长玉该死……”
东方青澈摇摇头,抬手打断他的话头,看着眼前抛头颅洒热血的年轻士兵们,“南朝气数已尽,即使老夫出山,依旧是回天乏力,只是,我没想到会如此快。”
夏长玉愤恨地看着俞斐烨,对上他悲伤的目光,不由得握紧双手。
“长玉,”东方青澈喊道,“我有一件事想确定一下。”
“嗯。”
“我那宋师弟,是不是已经……”
夏长玉艰难地点点头,“他,自尽了。”
东方青澈已经猜出这个答案,却还是惊讶了一下,他看看怀中的皇帝,苦笑了一下,“心里若装着一个人便对其他人,视而不见了。”
夏长玉一时间百感交集。
这时,东方青澈放下皇帝,“长玉,义父当年选择了南朝,就要善始善终,朝代更替,本就是顺应历史潮流,若今日死了,莫要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