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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过去,在经过检查卡时还故意放慢了脚步。可能是我的这一招起了作用,也可能是我的工作服和戴在胸口的厂牌起了作用,治安员居然没有拦住我查证。走过检查卡,我发现背上全部让汗湿透了。大哥会不会是被当做“三无”人员抓了起来呢?这样一想,我背上的汗流得更多了。
林小姐对我的工作很满意,夸我的毛笔字写得好,那张招工启事贴在厂门口还是很像模像样的。又问我墙报办得怎么样了。我说正在准备稿子。林小姐看了我准备的稿子,其中有些文章是摘录的,还有两篇是我自己写的。林小姐说,你真的只读了初中吗?我说初中还没有读毕业,没有参加中考就退了学。林小姐问我为什么,是因为家境吗?我说不是的,是因为我的成绩不好,太偏科了,除了一门语文成绩好外,其他的成绩都不及格。我说我考外语时,全部靠抓阄,反正全部是选择题,我就写上ABCD四个纸团,抓到哪个填哪个。林小姐听得呵呵笑了起来。林小姐说她读书时也是外语不好,但没有差到我这样的程度。林小姐说她对老板建议过了,随着企业规模的扩大,企业文化的建设也要跟上来。林小姐让我准备一个方案,她的意思是想创办一份企业内刊,让我当编辑。
我们家乡有句老话:运气来了门板也挡不住。我觉得这句话就是为我准备的。林小姐安排了工作后,就去了香港。老板住在香港,十天半月来一次深圳。香港那边还有写字楼,那边的写字楼才真正处理公司的经营;而在深圳关外的这家工厂,其实只是一个生产基地,这边写字楼里只负责生产上的日常事务。林小姐在临走的时候对我说,需要什么资料就向汪小姐要,又对汪小姐说,希望你多多支持李文艳的工作。汪小姐说,配合我怎么能不配合呢?你林小姐的话谁敢不当圣旨啊!汪小姐的话里明显带刺,我知道汪小姐是不会配合我的工作的,心想只要她不故意为难我就谢天谢地了。
林小姐走后,我开始着手准备企业内刊的编辑方案。果然,林小姐一走,汪小姐根本理都不理我,更别说支持我的工作了。我向汪小姐要一些企业相关的资料,汪小姐说她没时间,让我自己找。汪小姐说,你不会自己去网上找吗?汪小姐说的网上,是指公司的网站,上面有相关的资料。可是当时我连打字都不会,更别谈什么上网了。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了我的知识是多么的贫乏了。我想我目前最重要的倒不是和汪小姐搞好关系的问题,而是学会简单的电脑操作。
信寄走的第三天,二姐给我打电话了。二姐听说我进了写字楼,很高兴。我从二姐的声音里听出了她的喜悦。如果说大哥曾经给过我关于艺术的影响,那么二姐就一直在用行动教会我做人的责任和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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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突
冲突一直存在于我和父亲之间。我是个孤僻的孩子,从小就不爱说话,我的大名叫红兵,这个你们已经知道了。我的小名叫毛头,还有个外号叫飞毛腿。在我的整个童年时代,几乎没有人叫我的大名,只有一个人除外,那个人就是我的老师小兰姐姐。小兰姐姐总是叫我王红兵,这让我很自豪。小兰姐姐有时还叫我王红兵同学。大人都不理解我,我于是只有蹲在地上看蚂蚁搬家,一看就是大半天。父亲总说我有一点蠢,不喜欢我。父亲常说,你是我的儿子吗?我的儿子会这么蠢吗?父亲几乎是不会教我什么的,事实上那时的大人都没有时间去教孩子。父亲是个很严厉的人,我不知道他除了会打我之外还会为我做点什么别的事情,因此那时我一天到晚活得胆战心惊的。父亲除了打我,还爱教训我:老子九岁就开始自立了,你看你都六岁了还屁事都不懂。父亲有时也教训我哥哥,但哥哥比我狡猾多了,父亲一教训他,他就做出一副知错就改的样子,这样就不会遭打了。但我不一样,父亲教训我时,我爱用我的斗鸡眼死死地盯着他,那意思是再明显不过的了。父亲就会更加的生气,说:“咦呵咦呵,你小子不服是不是,用这样的眼瞪着我干吗,想吃了我呀?”想想这世道真是不公平,他打我,却不准我用斗鸡眼盯他。后来父亲就不打我的哥哥姐姐了,他说他们都懂事,就我淘气。其实我想他是觉得打他们不如打我这么过瘾。那时我就有一个宏图大愿,快点长大,等我长大了能打得过父亲了,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好好地教训教训这个老东西。然而当我长大了以后,父亲却老了,而且也变得格外的慈祥了,你说我还能教训他吗?那还是人做的事吗?
那年夏天,我用一块石头将我婶婶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堂兄的头上打了一个窟窿,婶婶找上了我的家。我的婶婶是烟村有名的泼妇。婶婶拿了一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