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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这样沉默着对酌了许久,直到夜色已经深如漆墨,时辰尽晚,西门吹雪终于还是站起身来,道:“。。。夜深,亦应告辞。”话毕,见叶孤城没有再一次说什么,便转身就欲离开。
“。。。西门庄主。”身后忽然有人淡淡开口,西门吹雪停住了脚下的动作,回过身来,就见灯光中叶孤城正站在不远处,既而忽然微微一笑,仿如初雪后最皎洁清冷的月辉,随后就抬起了手,拔下头顶用来固定发冠的簪子,取下九龙逐日的紫金冠。被挽成发髻的一大缕墨色乌缎长发瀑布一般泄了下来,叶孤城微微笑着,静静站在灯光中,白衣孑立,发如流虹,也不说话,只是用手在腰间轻轻一扯,那雪白的缀玉绦带就无声地滑落到了地上,有力的手指又在衣带处动了动,转眼之间,就见华贵的丝织衣物层层褪落,露出了里面的男性躯体。
叶孤城身上已经不着寸缕,他仿佛天生就是雍容而优雅的,就连解衣脱冠的所有动作,都带着与生俱来的傲岸,优美而矜贵至极,明亮的光线当中,挺拔的身段颀长而高健,那结实健美的肌理白若霜凝,宽肩,韧腰,紧臀,长腿,漆黑的乌丝披散在身上,每一处,都毫无保留地展现出男性无与伦比的魅力和吸引力,能够牢牢抓住所有人的目光,即使是完全对同性不抱有任何欲念的男子,也要惊叹和痴迷于这样充满了阳刚魅力的美,灯光下,男人的容颜萧疏轩隽,雍峻绝伦,冷清的凤目中深藏着酒一样的醇香色泽,线条坚毅的下颌微微扬起一点弧度,唇畔蕴着极淡的笑意,然后便缓缓朝着西门吹雪走来,狭长的眼睛微眯,眼角染出了一片醉红,站在白衣的男人面前,眼神中有什么在闪动,随后,就忽然伸臂拥住了对方。
西门吹雪的身躯在一瞬间僵硬住,他几乎立时就要本能地运力脱开,可是身体却仿佛被一种莫名的力量控制住,在理智驾驭了动作之前,自然而然地将手微微搭在了男人赤/裸的腰侧……那是这副躯体,在心底深处对这个人的根深蒂固的烙印和本能。。。叶孤城紧紧抱住怀里的男人,眉心微微蜷曲着,或许是因为酒醉,他的眼神渐渐有些涣散,只哑声从唇中低低溢出一个字:“雪。。。”
西门吹雪的身体绷得僵住,他立时放下了扶在叶孤城腰间的手,就欲从对方的紧箍中脱出身来,然而叶孤城的双臂却拥得那样紧,低哑的声音沉沉响在耳边:“。。。雪。。。我很想你。。。一夜,哪怕一夜也好。。。”
这一刻,也许是借着酒意,叶孤城暂时抛却了他的骄傲,抛却了他身为一个男人和帝王的尊严,用几乎是恳求的语气,只想将心爱的人再挽留一阵,即使是一夜也好。。。鼻端是缠绵入骨的冷香,耳边是男人恳求般的呢喃,身体背叛了理智,由于对这个人的躯体的熟稔与根植入髓的记忆,不可控制地像从前一样,本能地灼热了起来。。。西门吹雪猛然间脱开了叶孤城的桎梏,迅速压下所有的反应,沉声道:“。。。陛下醉了。”
被这样断然地拒绝,叶孤城却没有什么举动,就仿佛似是早已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只是好象静静看了西门吹雪一眼,然后低声笑了起来,道:“。。。是,朕醉了,有些孟浪。。。还很荒唐。。。”他拣起地上的外衣,随意披在身上,再也没有回过身看西门吹雪,只是道:“。。。朕累了。。。庄主请回罢。”说着,便躺到了偌大的龙床上。这确实是他的西门吹雪,哪怕是有一丝愧疚或者怜悯,也依然不会违背原则去做任何事,即便身体还对自己存留着渴望的本能,可既然已经不再有情义,就决不会与人有躯体上的交缠,哪怕仅仅只是一晚。。。
西门吹雪的衣衫上仿佛还残余着男人的体温。方才对方的举动他并不厌恶,然而无法接受,也不可能接受,漆黑的眼睛看了一下正躺在榻上的男人,下一刻,西门吹雪就已经无声地离开了。
殿中空荡如旧,叶孤城定定看着方才搂抱住男人腰身的手臂,上面仿佛还残留着方才那人身上的淡淡梅花香气,良久,叶孤城闭上眼,面上疲惫而倦然。
“雪。。。”
一百六十六。 小园香径独徘徊
时数寒冬,白雪皑皑。
天色微明,大殿前静静排列着两班等候上朝的文武官员,几株有了年头的古榕栽在殿外朝南的位置,树枝被积厚的冰雪沉甸甸地压着,发出吱嘎吱嘎的轻微簌簌声,偶尔有凛冽的寒风呼啸着卷过,便带起不少雪屑冰渣,落到一群官员的头上身上,还有不少钻进了脖子里,冰得人一颤,不一时,到了早朝的时辰,就听见朝鼓咚咚沉响起来,同时殿门大开,百官急忙迅速整一整衣冠,随即按次序鱼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