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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做什么?”见王才人走远,若如没好气地。画扇笑:“对外,我曾是你陪嫁的丫鬓,事实上,我却是你的妹妹。姐姐要回大兴,妹妹来送一程,难道说不过去吗?”
若如冷哼了一声:“怕你是巴不得我走,好让你坐上这大明朝皇后的位置吧?”做梦!她云若如并无犯什么大过错,皇帝没有理由要废后。册封妃子或许是皇帝个人的事情,而皇后却是母仪天下的国母,岂是随便说废就废的?
画扇忍不住笑出声来:“姐姐错了。妹妹并不想姐姐走。”脸色忽地一沉,眸子中露出凶光可怖,“我要你留在这皇宫,等我亲手杀了你!”
若如一愣,随即笑了。
“云画扇,你真可怜……”她轻若无闻地,“即便我日后真的死在你手里,可起码我过过最幸福的日子,我曾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曾经有一个皇帝那样呵护着我;我曾是父皇最疼爱的公主,我享尽荣华富贵。”她越发地得意起来,“而你,你的前半生己经是暗淡无光,你的后半生,也会永远活在仇恨里,永远。你的一辈子,都注定了暗淡无光!”
话毕,再不看画扇,径直上了马车。喜儿在马车旁,亦似笑非笑地看着画扇。马车辘辘行驶,喜儿走过她身边,亦带着那诡异的笑,低低地说了声:“奴脾见过七公主。”
七公主。
七公主!
从来役有人喊过她七公主……
马车渐渐地远去了,慢慢地变成一个小小的圆点消失在高大雄伟的乾华门外。画扇依然立在原地,泪流满面。
原来,无论结果如何,她都注定是失败的那一个。
良久,方才回过头来。月眉立了在身后,眉目不惊:“娘娘,日头烈了,咱们回去吧?”晚上叶贵妃在梨香宫设下宴席,娘娘下午还是歇着好。
画扇虚弱地一笑:“皇后才走,便大摆筵席,贵妃娘娘难道不怕落人口实吗?”月眉亦笑:“叶贵妃有太后撑腰,自然是不怕背后的那些闲言碎语。只是奴脾想今晚这酒是鸿门宴,是冲着娘娘来的。”
画扇恍恍惚惚地听了,心中恍恍惚惚地想着。
若如走了,暂时不会再回来。今后的日子她却要与后宫这些人斗个你死我活。云若如,似乎你真的说对了呢。
95、雅态妍姿正欢洽(二)
昨夜里睡到正香的时候,画扇被殿外的喧哗声吵醒。皇帝亦惊醒,迷蒙之中问门外:“发生了什么事?”门外是吴意子的声音:“启票皇上,定远侯深夜进宫求见,说西边战事告急、,请皇上准其出战。
心已下便是一沉。
定远侯向来沉稳,若不真是战事起了变化,定然不会如此深夜贸贸然便进宫请兵的。便再来不及思考许多,起身下榻抓了衣衫便走。画扇伸出手去,还未抓住,他便己经消失在门外。
一时间,流云轩又是静了下来。
却再也睡不着,便干脆起身,侧边落地的排窗开着,咬洁的月光透进来,打在玄黑色的地面上。湖面的风,带着荷花的清香送进,呼吸间便令人心旷神怡。光脚走上石阶,湖面上此时是一片墨蓝,看不见脚下的湖水,却听见风吹动涟漪发出的轻微声响。
月眉闪身进来,伺候在一边。
良久,画扇才轻轻地:“把筝拿出来。”
手指轻轻在弦上拨动,便发出美妙的乐音。漫无目的地拨着,似乎只是想打破这夜的寂静。王才人教了她好些日子了,如今己经不再来。
“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王才人怯怯地笑着,却甜美如海棠花开,“如今这指法与要注意的地方,巧云都教与娘娘了。日后娘娘便可自行练习曲子,若有不懂的,再遣小柔来问罢。”
可惜她的一颗心竟都不再这练筝上,偶尔记起了,才拿出来弹一弹,到如今学会的曲子一首都没有,只能生疏地拨出几句渔舟唱晚来。
夜风湿冷,竟吹得她有些反胃。一阵一阵如波澜翻涌上心头,手指拨得急了,她咬牙拼命忍住。她是不可以病的,她还有未完成的事情,需要她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做。
可是,那反胃的感觉竟是越来越激烈,像是翻江倒海般,搅得她的胃都要抽搐起来。“月眉……”终是忍不住,“哇”地吐了出来。
屋里又是一片宁静。月眉请了太医来看过,只说是着了凉并无大碍,开了几幅药,请小柔随着去抓了,煎好了送来的时候,天己经大亮了。
喝过药,画扇虚弱地躺在榻上,脸色苍白。
月眉絮絮地:“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