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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越快越好,他没事,我爸才能放心。”我说。
“那你呢?”
“……”
我岂会不懂他的试探。当我知道真相,明白了他的苦衷,说没有一点犹豫,那是假的。
可是,我不得不为印钟添想想。不管这个案子与印钟添有无关系,他政治生涯从此终结了,这对一心要在官场混出点名堂的印钟添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在我最艰难,人生最灰暗的三年,他在我身边支撑我,一路陪我走过来。如今,他遇到难关,我转身跟了别的男人,我还算是个人么?!
我正不知如何回答,叶正宸的手机响了。他恍若未闻,仍等着我的答案。
“你的电话响了。”我提醒他。
叶正宸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手指在触摸屏上滑动一下,把电话放在耳边。因为离得近,喻茵清淡冰冷的声音清晰可闻。“你的报告上面批了。”
“嗯。”他的鼻音哼了一声。
“你下午有没有时间,我们去办离婚手续。”听到这句话,我微怔。
“没时间,我在南州。”
良久,电话里才传来喻茵极力压低的声音。“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一定……”他说:“不就是领离婚证书,你有空就去领了,没空就让别人去领。”
“你?!”喻茵再也控制不住,声音提高了。“法律规定离婚需要双方到场,双方签字。”
“别拿法律压我。当初谁替我在结婚协议书上签的字,你让他再替我签一次。”
回答他的是嘟嘟的断线音。
想到喻茵那么冷静的女人被他气得挂电话,我对叶正宸的崇拜之情油然而生。
叶正宸满不在乎地把手机往口袋里一扔,突然凑近我,覆在我耳侧说:“丫头,你现在还认为我们夫妻感情很好么?”
呼吸喷在我耳后,滚滚如烈焰,丝丝入骨。我猛然退后数步,脸上烫得如火如荼。
“我……”看见叶正宸正含笑看着我,把我的困窘尽收眼底,我的舌头都有点打结。“我,还有点事,我们回去吧。”
叶正宸送我回了医院便离开了,此后两天再没出现,音信全无。有几次,我拨了他的号码,几经迟疑,最终没按呼叫键。
第三天傍晚,我正在医生办公室写病历,他突然出现在我眼前,眉宇隐着倦容,军装上许多细碎的褶皱,看上去这两天过的并不逍遥快活。
他进门,开门见山告诉我:“事情办好了,明天放人,我带你去接他。”
面对满脸倦意又冷若冰霜的他,我不知什么话能表达我的感激,看着他袖子上染的污渍,低声说了句:“你衣服脏了,我帮你洗洗吧。”
一道光彩在他眼中闪现,冰霜和疲倦都在他眉宇间消融,叶正宸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语气不再生硬:“跑了两趟陵州,累死了。能不能先给我找个地方休息休息。”
“南州没有五星级的酒店。”而叶正宸有洁癖,非五星级的酒店不睡,我想了想。“不如,你去我公寓吧。”
他的黑眸更加光彩夺目,笑意在嘴角显现。“丫头,还是你最了解我。”
我放下手中的笔,合上病历,不自觉笑了。
两日前的怨恨与无奈,恍如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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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叶正宸去了我的公寓。
进了门,他随便扫了一眼,三十平米的小公寓一目了然。
“你没和父母住在一起?”他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奇怪,至于哪里奇怪,我想不出。
“这是医院给我们年轻的医生分了公寓,我偶尔过来住住。” 说着,我俯身从鞋柜里拿了双男士拖鞋,刚要递给他,忽然想起他有洁癖,属于印钟添的拖鞋他绝对不会穿。于是又放了回去。“不用换了鞋了,反正地板也脏了。”
他若有所思看着我把拖鞋放回去,目光有扫过地板上一对软毛坐垫,桌上一对玻璃水杯,又看向我的卧室,里面摆了一张宽一米五的双人床。
他的脸色阴沉下来。
我悄悄往后退了一步,犹豫着要不要和他解释一下:我买这张床纯粹为了睡着舒服。
没等我开口,叶正宸直接拉开了洗手间的门。当他看见玻璃架上孤单的毛巾和牙刷,嘴角挑了挑,脸上的阴寒瞬间褪下去。
不愧军人出身,一流的洞察力。印钟添的确没在这里过过夜,只偶尔来这里坐坐,我们聊聊天,吃吃饭,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