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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景寿的机会,不仅是我流产的那一夜——
第二天我躺着,又整整躺了一天。
屋里,只有床榻上孤零零又可悲的我……午时,景源给我端药,我没有问起景寿,他也没有说。我隐约猜到了……
景寿一直都是不敢担当的家伙,每次有事,他总会往我家里跑,跑着给他自己避难。
这一次……他又跑去了哪里无影无踪。
景源看着我把药喝下,他安慰我:“别走了,多躺些日子。”
我摇头,我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地骗自己,这样的骗局,不能自我麻醉太久,不然,我会变成单相思的奴隶,变成一个被单恋束缚的傻瓜。
我给了景寿足够长的时间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我甚至不奢望他给我道歉。
可惜,他还给我的,是一片空白……
苍茫的,看不清。
我盯着窗外的天色慢慢暗去,等夕阳染红了大半的天色。我的房门总算被推开了——
我转首去看,却不见半个人影。
进屋的不是人,而是我的白雪——
“呜呜……”银白的雪狼来到我的床头,一双金色的狼眼凝望床上虚弱的我。
我探手出去,摸着它的狼耳,白雪更是走近了,轻轻地回应我对它的抚摸,它蹭着我的手心,仿佛在给我安慰。
【流产】狼心暖,人心冷
“你怎么……过来了……”我摸着它,看着它,我就会想起景寿,明知白雪不会说话,我还是问它,“景寿让你过来的么?”
白雪呜咽了一声,我看清了……它的双眸中泛着水雾……
我起身下床,在床边紧紧地抱着它……
“为什么你懂得念情——他却狼心狗肺?他吞了我的一颗心,如今又欠我孩子的一条命……白雪,我该怎么办……”
是啊……白雪尚且念我对它的养育之恩;可景寿呢……罗刹他当日吞了我的心,可为什么还是那么无情无义?
我的泪再也忍不住,落进白雪的身上。
我跌坐在床前,放纵地大哭了一场——
在这个夕红弥漫的傍晚。
我整理好了包袱,当初带来的两件衣裳,如今又要随我回到原来的家里。当初带来的白雪,也会和我一起回去。
一年前,我没带来多余的东西,现在要走了,我也没有拿走多余的东西——白雪离不开我,这一次,它一直跟在我身边,半步不离。
出了房门,我没有走前面的走廊,我饶了道。我是不敢走过去,因为那个石阶上有我的孩子的血……
我走过景家的祠堂,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的身影,我去了前院,景大夫在那里收拾药材,我说我要走了,带着白雪一起回去。
景源哽咽了好半晌,最后还是妥协地点了点头。
“记得回来拿药。”
我最后一次停步,没有回头,却拒绝了景大夫的好意:“对不起……我不会再回来了,药……我去其他药铺自己抓。”
我听到了景源沉沉的叹气。而我和白雪踏出了这个家门——
自始至终我都没有见到景寿,因为我看不见镜子里的另一面。
事实上,是景寿让白雪过来陪着我,而他自己,在祠堂里整整跪了三天三夜,他根本没法走来见我,他攀爬在他们家的墙上,傻傻地看着我的背影远去……
【流产】追上门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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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后,阿妞最高兴,说我总算摆脱那个没出息的景寿了,搬回来住最好。
我随口“嗯”了两声……
“小福,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该不会是病了吧?”
“没事,我歇两天就好。”
我没把我流产的事情告诉阿妞,她要是知道了,会比景大夫更狠,她会直接把刀子架在景寿的胯下做了一了百了。
我妞突然问起:“你还会不会回去?”
“不会了……”至少,在我的“伤口”痊愈以前,我不会踏进那个家门——
“那契约撕了吗?”
我正在整理被褥的手顿了顿——
阿妞当下又骂了起来:“你傻啊,人都跑出来了,那东西怎么不撕了?”
“反正迟早都要撕的。妞啊……这几天我想喝你炖的鸡汤。”
“好,明早我就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