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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唤他,阿兄缓缓转身,不过略扫我一眼,目光便很快移开,定在我身后的闱门处,“阿妹总算出来,让为兄好等。”说罢,遣退稚。
目送稚持灯离去,我转头“阿兄何事寻娻?”如此遣稚离开,独留我一人。
兄酋垂着眼眸,看不清在想何,许久方道,“娻那日与鱼说了何话?”
心中冷笑,这宫里还真没处安生的,己是入暮,兄酋却不在自己宫室里,跑来此处,这是打算兴师问罪?此事,兄酋是如何知了?只怕又是有人作遂。
平了平胸臆间淡淡怒气,“阿兄何以有此一问?”撇开看他的眸子,眼光定在微垂的袖口处,那上头的蟠龙纹是我去年闲来无事帮他绣的,此时看来,却是有些班门弄虎了,宫中自有司珍为他制衣。
“寺人道,自鱼与娻于囿园谈话,回至宫室便心神不宁,入夜频频梦魇,梦言梦语不断,屡次提及娻……”
所以认为是我说了不该说的,做了不该做的以至如此?
心中冷哼。鱼,我还真小看了她,这么温柔文静的女子,心思竟如此歹毒。那日说起来,要真心神不宁,频频梦魇的该是我罢……
如此离间我与阿兄,旦看阿兄神情,还真是有效,难道就因为我不会哭,不会将自己的软弱呈现人前,不会苦苦哀求,所有人便认为我不伤心不难过不会痛不会觉得苦的么?
没有抬眸,我眼睛仍旧定在阿兄袖口处,沉默了一刻,方淡淡一笑道,“阿兄以为娻与鱼说了何话以致鱼会频频梦魇?娻平日里,除了自己宫室,便是至君父阿母处见礼问安,就连与我交好的兄熙宫室也是极为少去,更何况关系平平的鱼处?如若能说些什么,以致鱼如此,倒真是怪哉!”
话一说完,阿兄的眼光终于落在我的脸上,微微错愕,不等他错愕完毕,我又道,“阿兄,往后,还是毋再寻娻罢,娻怕正夫人有知再次责我累及汝之贤名,必不原谅于我,鱼……上次与我所谈亦乃此事。”说完却见阿兄似是踉跄着倒退了一步,待他回过神来,我己绝然转身,沿着长长的石阶行向我的宫室。
“娻!”阿兄在身后唤我。
我没有理会,昨日便己想通,兄酋待我态度如何,我己不在乎了,天天如此难以琢磨。这些日子我己累了,也不想再如此揣测下去,只要君父态度不变,我在娘家的地位便可以保证,娘家地位不变,嫁去宋国自也不会难过到哪去了,更何况宋候也说了,必不会亏待于我。
同时,心中了然,鲁虽不送媵者姪娣,但其它良国也会相送,只要我不爱上那个我称为夫君的人,我便不会像母亲一样日日落寂黯然,我总能找到让自己充实快乐的生活方式,完全不需要如此委曲求全,是嫡如何,是庶如何?是太子如何?不是太子又如何?这些东西能决定的,不过是一个人的外在生活条件,而内心,嫡庶又有何区别,最后弄来弄去,大家在鬼门关前,不过一样。他生气了如何?不生气又如何?再多的兄妹感情,在贤名遗命面前,也脆弱的不堪一击。
这一夜,就着星光,我回了宫室,洗洗很快便睡了,一夜无梦。
第二日睡来,我便开始琢磨着帮阿母找些法子,让我有个弟弟……我相信事在人为,总会找到法子的。谎称身子不适,使稚去请医师。
没想到来的不止医师,熙也是来了。
“阿妹!一早便闻阿妹病了,为兄来看看。”未至宫室,便己闻熙的声音,这孩子看来己是想通了,声音又是中气十足。
呃……扶扶额头,使世妇请他在堂上候着先。
细细询问了医师母亲的身体状况,医师道庶夫人体寒气虚,血气不盈,方才难以有孕。心下有了个大概,这样,是现代的贫血了,吃些暖宫的食物再补补钙铁,应该可以好些的。
与兄熙匆匆谈了一会,便要请他出去,却没想到这呆子死也不肯回宫,似笑非笑看他,“熙可是在躲庶母?”
兄熙吊了眉毛,“娻有所不知,自君父责母后,阿母变得十分唠叨,每日都至为兄宫室定要亲看审查为兄课业,如此几日,好不容易听闻阿妹病了借口来探,自不能如此轻易回去。”
瞪他一眼,“如此说来,兄熙这是盼着娻患疾?”
见熙连连摆手,我也不再捉弄他了,起身去藏室里翻找空白简册。
熙也跟了进来,高大的身子将光几乎全部挡住,不知何时,他己长成这般高大模样了……
“娻在翻找何物?”
“找卷空白简册,娻有东西要刻。”想了想,我需要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