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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宋候是知道此事的,这只老狐狸却瞒了我,那日他的踌躇,只怕是在思索是否需将此事告知于我……也是,宋皋如若不装,只怕不会仅仅被当成煞星了,而是妖魔附体了……
说起来,我更喜欢他黑夜的性子些,只是这些天,倒似沉睡了般,只出来过一次,而且没多久便沉睡过去。
“公女为何直盯着皋瞧?”
笑笑,“只是觉得副师甚像一人罢啦。”
宋皋没有再问,接着刚刚的话道,“鲁太子昨夜让我转告于你,他有急事需先回鲁。”
阿兄酋?“何事如此紧急?”心中紧揪,可是阿母出事了?仲夏往镐京时,我便担忧她的身子,这会阿兄如此急急忙忙,定是鲁宫出了大事,否则不至于一个招呼都不打便走了的。
宋皋看我一眼,似有些担忧,不过很快消失,“皋亦不知,昨夜亥时,有鲁国卿士前来,两人嘀咕几句,鲁太子见彼时公女睡得正沉,让皋转告一声,便打马奔鲁而去。”
“兄熙可在?”
“路父亦不在,只拜托我送公女归鲁便尾随而去。”
一路忧心忡忡,铅灰色的云层笼在半空,似有雨的样子,这烦闷的天气,倒要让人喘不过气来。
单调秋蝉间歇嘶鸣,随着离鲁越来越近,一路上长长的龙队渐渐瘦了下来。好在,林修然倒没有多加为难,只似心有甘看我一眼,入陈境时,与我等拜别,带着自己的车队人马扬长而去。
然而,走时两人四目相接,他那深深一望,让我后背生出些许寒意,快要入冬了罢……如此寒凉。
裌病
尚在陈国边境,宋候便己驱车离去,走时不知同皋说了什么,皋回来时面色微微有些余红,见他那样,我忍不住问,“适才,宋候与你谈何?”
皋正正色,答了句无甚大事,便径自走开,沿着宾馆处的庑廊行去,人烟廖廖的过道旁,几枝秋菊开得稀疏。
他一向神色冷清,我也没往心里去,只是有些奇怪他为何脸红罢了,将未绣完的东西继续直至绣完,最后纫线结口,这皂袜才算完工。
抬头,便从窗棂处,见皋正坐不远处的草垛之上,凝着这里出神,目光涣散,己是魂游天外模样。
想想,与他终还是要长期相处,两人这般模样倒是生份了些。山不就我,我便就山罢,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将袜递与稚让她收妥,见旁侧榻上裌睡得香甜,一时半会不会睡来,这才从席上起身拂拂裙裾行了过去。
“副师。”随着叫唤皋的瞳光重聚,落在我身,见面前之人是我,愣了愣。
“公女。”唤罢起身,“不知公女在此,皋唐突。”
“算不得唐突,是副师先至。”
“嗯。”
找了处离他不远的地方随意坐下,“刚刚,副师在想何心事?”
皋愣了愣,良久方回,“皋只不过在想去年今日,皋在做何。”
“那皋去年此时,在做何?”我笑着问,记得宋候说他不是处理国务,便是教裌射御,想必也不例外。
“去年此时……”皋的眼神忽地迷离,似陷入回忆,眸光支离,丝丝痛悔,“去年此时,也是这般天气,秋雨刚歇,雨后晴空高且远,每年此时,皋便会提罐醴酒,去处地方。”
说着一顿,转头看我,细碎阳光下,黑亮发丝挑出点点光晕,十分炫目,许是在天光的映衬下,脸上线条忽地变得十分柔和,不再一副清冷神情,“公女定知皋曾有妇。”
微愣,这个,皋第一次在我面前提起自己曾经的妻子,他那温和神情,没由来的让我心中一紧,想必他是爱着娥的罢,轻轻嗯了一声,“曾有耳闻,在蔡里时,乡人及楚狂亦道过。”
宋皋转头,接着说道,“嗯,皋去的地方便是娥长睡之地,只是今年却没法去了。”
“适才,父亲对我道,回宫便遣人往鲁纳采,问名。”
“皋便在想,公女如此娴美沉静,嫁与皋,算起来,是皋赚了,只是心中却感艰涩,楚狂曾责我,娥在我心中终守不三年。皋曾诺娥五十载;却不想,不过一载便天人两隔,心中遗憾我曾诺她篓篙渐绿之时,归蔡探亲,终是食言了……”
说至这里,没再说何,而是望着远方,双眸如夜间的深邃大海,不可测量。
我轻轻回了个哦字,没再说话。对皋口中的妻子娥,生出一丝好奇来,要何种别样温柔的女子才能化了这块闷葫芦,使他至今念念不忘。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