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第3/4 页)
僵,抬头便见那双褐色的眸子里染了笑意,竟让我无端生出一丝恼羞成怒。我冷冷看了他一眼,转过身径自找那本书,却不搭话。
他却面露微笑,凑近道:“师父,不知这门剑法难不难练?多久可有小成?多久可大成?多久……可圆满?”他一面说一面目不转睛得看着我,我面上却压抑不住微微烧起,心头被他问得又恼又窘,恨不能立时收回我上午曾出口的话。
我侧过头复又冷冷瞪了他一眼,却见他微微倾身,目中虽流转着笑意,却亦清晰可辨其中深深的情韵。我心下一颤,便见他亦凝视着我,一时间二人却是顿住了。
他的面庞离我不过几寸,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忽地目光微微下垂,我闭上了眼,下一刻他的唇便轻触了上来,接踵而至的却是翻天覆地一般的热情。他一手紧紧扣着我的背,将我牢牢得锁在书架前。我觉察到自他紧紧相贴的身体,隔着布衫,传来阵阵滚烫灼热的气息。这热情自我与他肌肤相触之地传至心口,刹那便带来燎原一般的烈火,焚灭了人的思绪,令我不得动弹。我只能用双手勉强倒撑在身后的书架上,支住身体,却觉得世界俱要因此而颠倒倾覆了。
双手所触的木头的冰凉令我自神魂颠倒中稍稍清醒,却立下觉察到他已然扯开了我的外衫,一双手正顺着襟口缓慢却毫不迟疑得向里头滑去。而自我的位置,透过他身后的书架上摆放的书籍的缝隙,却能见到几寸阳光洒落在不远处的窗台上。我心下蓦然一颤,书房的那扇窗还没有关上。
在一片慌乱与沉迷中,我只溢出一字道:“别……”此刻正值午后,虽说不会有人无端闯入我的书房,但这处离那大门也不过隔了几排书架。门外有甚么动静,门里头清清楚楚都听得到。
他沙哑的声音带上了七分的情|欲,贴着我的耳畔问道:“师父,不知可否教给徒儿……速成之法?”我只觉得那声音喑哑得令我浑身战栗,一根根发丝都仿佛被甚么所触而隐隐要立起。我的魂魄都几乎要因他的轻言曼语,而在空中浮游飘散,抓不住任何思绪。我鬼使神差得又抬头望向书架后,却见一片树影洒落在窗台上,沙沙得在风中摇动。他却道:“嘘,师父,莫说话。”我偏过头,便见两柄剑叠放在一旁,触手可及。
我什么都没说,那双眼睛太过温柔,又太过脆弱,盛满了珍惜与执着,我忍不住轻轻在心底唤了一声:“令狐……”而后却又消散了,溢出口的只余下压抑至极的微微喘息。但这种放纵竟令我甘之若醴。苦涩的,痛楚的,然而这情却亦是痴缠入骨的甘甜。我知迈出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但这双剑合璧之心却灵犀相通,在自无望至绝望的灭顶至乐里头,竟隐隐约约得,尚有一丝希望的细碎光芒。
那日思过崖之行后,联系莫大等人时,我极其谨慎,连两位师弟都不曾惊动。因我难以知晓派中除了劳德诺,是否还有左冷禅的探子,此事太过重大,绝不能泄露分毫。
料想,思过崖石刻的秘密被我师门掩藏了这么多年,亦是有着此虑。当年风师叔曾在那张后山的图上注解,我却因年隔久远,一时未回忆起来。他提醒令狐冲剑洞之事,当也是因此刻情势迫人,华山一派危在关头,否则,断断不会令这段不光彩的往事重见天日。
不久,我便带着潜行易容上山的莫大、天门道长二人,去了思过崖石洞。离开的时候,二人神色均是异常凝重。
自天门道长口中,我方知晓泰山派中已然兵戎相见。左冷禅派出了嵩山派的几位高手,协助玉音子与天门道长相争掌门之位。天门道长虽未交出掌门铁剑,然则因门下势力敌不过玉音子,前日却是被迫离开泰山。而此刻他泰山派上掌权之人,却竟是狐假虎威,全然听令于左冷禅的玉音子。
我没料到情况已败坏到这种地步,泰山派已完全成为了嵩山派的附属,而相较之下,衡山派情况却也不怎么好。自那次比剑后,莫大一反云游山野之状,一年中常有几个月坐镇山门。几年里他亦借着“叛门”之由,废去了左冷禅明目张胆得安插在衡山中的爪牙,但纵如此,却终因门中近乎人人均有二心,貌合神离,而难以整顿肃清。
所幸他二人各自尚有一批弟子,却是忠心耿耿之辈,我这次邀请二人来此,亦不算完全无用。天门道长匆匆离去后,莫大却留下了半步,发问道:“岳掌门,石刻之事,缘何告知我二人?”
四下无人,苍翠的树木间隐隐传来林鸟的清脆啼叫。我眼前却依稀浮现了那日令狐冲在火光下澄净剔透的眉眼,令我忽油然生出一阵暖意,我无声一笑,反问道:“有何不可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