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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却有通过你接近父皇的计谋,之后你日日相缠,我都冷淡以待,也不过是为了让你对我的兴致再延长一些。”
“不见你,是知道你会在御书房门口躲着看我;不对你多说话,是怕言多必失。凤临,你不知道那时候我有多么用心地揣摩着你的癖好。”
“那个时候,我从早晨睁眼到晚上做梦,都是围着你……”
“你果然……对我另眼相看。”
燕桓咳嗽起来,一声比医生猛烈,仿佛要把心咳出来一样。
阮绵呆呆听着,只觉得手上凉凉的,出了汗。那时候她的确对她的太子哥哥另眼相看,她每天早上都会带上各色的珠钗,打扮得粉嫩嫩的,只是为了他高高在上的眼睛能够偶尔落到她身上,只是为了让他向其他人一样……
到最后,她等到了他温柔以待的那一天。第二天却是皇宫里翻天覆地的大变故,血染一片红。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事情的真相居然会是这样子……
燕桓的咳嗽声渐渐停止,他喘息道:“凤临,皇兄的性命你就真的这么想要?”
“想。”
阮绵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没有大到他可以听见,虽然轻得不可闻,她还是出了口。
“凤临……”
“我……我是报仇,不是找茬。”她咬咬牙,“你如果真的那么想要这皇位,你只要等着就好了啊,你当时已经是太子!宫里那些我会继位的不过是流言,我不学无术又是个女子……”如果他骗她到了最后,其实还是很完满的不是么?
燕桓苦笑道:“卧旁岂可有他人酣睡?”
纵然她是女子,纵然她不学无术,纵然他已经是太子,只要一日不登基,未来就是变数,他不允许这变数扩大成威胁。
“凤临,你有没有想过,皇叔素来无争,皇兄如若丧命,这华邵的天下他如何稳得住?”
“那又怎样?”
燕桓盯着她的眼轻声道:“你不在乎百姓安危么?”
既然不能通知以情,所以换成晓之以理了么?阮绵从桌上拿了个杯子替自己斟了酒,把那辛辣的东西一口灌进喉咙底,这样让人窒息的氛围里,她发现自己的心反而通畅起来。
从认识那一天起,他就在一步步地算计她,哪怕到了此时此刻他的性命捏在她手里,他也在算计她。她已经不用去纠结哪些亲情是真,哪些亲情是假了。有些人生来就是适合皇族争斗的,比如他。他们根本就没有亲情,或者,他们的亲情永远是在皇位以后。
如果全是假的,她又何必留恋?
她挤出个笑容,对他说:“不在乎。”
燕桓沉道:“我以为你心系百姓。”
阮绵冷笑,“你这皇帝都不系,我为什么要系?更何况,公主凤临早就死在了五年前,皇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五年前的榜文么?”
妖邪之女,诛斩于西荒之地。这就是当初他给凤临二字拥有者的人的下场。这半个月来,宫中的人每个都称她一声凤临公主,也不过是一场早就预谋的大戏罢了。她何曾见过一个大臣?何曾见过一道榜文撤去五年前的论断?什么都没有。
凤临已死,她没有活过来过,从来没有。
宫里的人依旧是个刺客,一个叫凤临的,所有人都得配合她演一场大戏的刺客。她根本从来就没有被承认过。
“燕桓,我叫阮绵。”
那些属于凤临的百姓,属于凤临的兄长,属于凤临的一切都已经死了,留下的不过是最后一抹仇恨。而这最后的东西,也快要散了。
“你以为你能逃出宫去?”燕桓终于冷笑,“天真。”
阮绵轻笑,“那你觉得你能不能活下去呢?你猜,是我这虾兵蟹将死了响声大,还是华邵国君驾崩响声大?”
气氛僵滞。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燕桓的脸色已经冷得如同天宫上万年不化的寒冰,那双温蔼的眼早就彻底变成了黑寂。他只道:“来人,把这个刺客拿下。”
这时候被拿下,那才是死定了吧!阮绵有些后悔去激怒他,却也无悔。燕桓为了让这亲情大宴看起来真实一些身边没有跟侍卫,可他一声令下,上次那七八个黑衣人便瞬间从四面闪现,团团把她围了起来。
暗卫的功夫高强,七八个她是肯定对付不了的,可是这一次她却有了底。她暗暗捏了一个御风术一跃而起躲过了暗卫们第一波攻击,在空中的时候就放声喊:“师尊!”
那只鸟,她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