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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想?这是否就是卡拉称呼“爱”时所用的名词?也是彼尔对爱的感觉?
“喂。”那个车掌高声地说,也许他已叫了两遍。“快下车吧,你不是要到葛林拜吗?”
“不,不,是英明罕。”然后他又记起孟德皑说它已废止的话,赶忙走上月台。
车站那里一辆计程车也没有,于是他到售票处询问,然后横过一个空置的前院,站在一个写着“请排队”的绿色告示牌旁。他希望她会来接他,但也许她没接到他的电报,呀,对了,邮局在圣诞期间都非常忙碌,谁又能责怪他们?他不晓得她知道彼尔的事后会怎样,不过他还记得康瓦耳悬崖边那张恐惧的脸,他知道对她来说,彼尔从那时起就已经死了。她已感觉到他寒冷的碰触,多少已猜出背后的原因。
幻想?他重复地问自己,或是毫无幻想?
天气寒冷异常,他万分渴望她那无耻的情人会给她找到一个温暖的住处。
他真后悔没替她把那双放在楼梯下小柜子里的毛里长靴给带来。
他想起那本绝版的书,还留在鲁莫迪的俱乐部里没拿回去。
然后他看见她了:她那辆破旧的汽车沿着一条标有“只准公交车驾驶”的车道横冲直撞而来,然后转弯停车。坐在驾驶盘后的安妮没有看到他。他看见她下车——指示灯还闪动着——走到车站询问处找人:高挑俏皮、美得令人屏息,本质上已完全属于另一个男人的女人。
以罗比尔的眼光来看,那学期余下来的时间里,杰岷的举止跟他母亲在他父亲离开后的举止很相似。他花很多时间做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就像替学校的戏剧社装置灯光,用粗绳条补足球门网,在上法文时,小小的发音不准确,也会令他十分痛苦。但像散步和唯一的高尔夫球运动,他反而全部置诸脑后,晚上也完全待在屋内,毫不涉足学校以外的地方。最糟的是,当罗比尔出其不意地注视他时,常会发现他两眼空洞无神,此外,他会在上课时忘记不少事情,甚至连用红笔打高分,罗比尔还得每个星期提醒他交出这种成绩簿。
为了援助他,罗比尔负起了调灯光的任务。因此,在预演时,杰岷就必须给他一个特别的信号——只给彼尔(译注:比尔与彼尔皆为Bill)一个人——也就是在他想要脚灯渐渐消失时,他就举起一只手臂,然后放下来垂在身边。
不过,过了一段时日,杰岷对治疗似乎渐渐有了反应。当他“母亲死亡”的阴影渐渐消失之后,他的眼睛愈来愈清晰,而且再度警觉起来。在公演的那个晚上,罗比尔从来没看见他这么开心过。当表演完毕,他们带着疲惫和得意洋洋的心情走回大楼时,他大叫道:”嗨,大象,你这个傻家伙,你的雨衣呢?没看到在下雨吗?“罗比尔还听到他对一位来访的家长说:”他叫比尔,我们都是新来的。“
罗比尔终于说服了自己,那把手枪,根本只是个梦。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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