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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情报机构的代名)一次临时的秘密任务中同过事。不过,正如乔治常提醒自己的,大战毕竟是三十年前的旧事了。
“哈啰,鲁迪。”乔治说:“真高兴遇见到你。”
莫鲁迪爱用上流社会那种深具自信的夸大腔调说话,一同在海外度假时,每每使乔治匆匆结了旅馆的帐,仓皇而逃。
“我的天,这不是我们的大师吗?我听说你去了圣吉伦还是什么地方和教士们关在修道院里研读手抄本了!快快招来!我要知道你这一段都在干什么。你好吗?你还热爱英国吗?甜美的安妮近来如何?”他那闪烁的目光沿着街道溜个不停,最后看见夹在乔治腋下那包装着绝版朽的包裹。“我打赌这是送她的礼物!听说她老早被你宠坏了。”他的声音陡然转为低沉:“我说,你不是又重操旧业了吧?别对我说这些都是用来掩护的,乔治,是掩护吗?”他那伶俐的舌头由两片湿润的小嘴唇间吐出,而后又象条蛇一样地消失在唇间。
结果,为了一时的安宁,乔治·斯迈利竟答应当晚和他在曼彻斯特广场的俱乐部共餐,他觉得自己真是笨得可以了。他们都是这个俱乐部的会员,但由于怕在此遇见鲁迪,乔治避之有如瘟疫。傍晚时,他的腹中仍胀满在白塔餐厅吃下的一顿盛餐,因为他那任性的律师坚信只有一顿大餐才可治愈乔治的忧闷。莫鲁迪呢,却也殊途同归地相信同一件事,并在这顿他根本吃不下却整整吃了四个钟头的晚餐上,饱受那些尘封在记忆中之人名的折磨。贾博第是乔治大学时的老师。“真是我们的一大损失,愿他安息。”鲁迪喃喃低语,但就乔治所知,他从未正眼看过贾博第。“他真是博学多闻啊,嗯?正如我常说的,是一个真正的伟人。”接着是费尔定,剑桥大学一个研究中世纪的法国学者:“哦,他真有幽默感!思想敏锐,真敏锐!”而后是东方语言学院的石柏克,最后是创立这个俱乐部、以逃避象莫鲁迪这种烦人之人的欧史蒂。
“我认识他那可怜的弟弟。没有他一半聪明,却有他两倍结实,上帝保佑他。脑袋瓜子没长对。”
乔治在微醺的模糊中倾听他这番胡扯,回答着“是”和“不是”及“多可惜”和“没有,他们没找到他”,还有一次颇令他羞愧的:“哦,没有的事,你太夸奖了。”而后莫鲁迪无可避免地又说到较近的事——权力的易位及乔治的退休。
他开始以权威口吻说起老总在世的最后几天:“你的老上司,乔治,保佑他,他是唯一从不让人知道真名的人,当然对你除外。乔治,他对你从不隐瞒任何秘密的,不是吗?秤不离砣,乔治和老总,大家都是这么说的,可真是不假。”
“他们太夸大了。”
“别想否认,乔治,别忘了,我可是老资格了。你和老总确实就是那样。”他很快举起那双肥手,做了个结合密切的手势。“这就是你被撵出去的原因——别骗我,因此韩彼尔才会接替你的职位,成为叶普溪的亲信。”
“随你怎么说吧,鲁迪。”
“我就这么认为。还有更多的,多得多。”
莫鲁迪倾身靠近他时,乔治闻到一股庄氏理发厅特有的气味。
“我还有别的要说:老总根本没死!有人见过他。”他以一种夸张的姿态示意乔治不必再争辩。“听我说。安威理在约翰尼斯堡机场的候机室与他迎面擦身而过,可不是鬼魂,活生生的。威理到酒吧去买汽水消热——最近你没见过威理,他现在胖得象个汽油桶——他回过头,老总就站在他身边,他一看见威理拔腿就跑。怎么样?所以我们都知道了,老总根本没死;他只是被叶普溪和他的三人党挤出来而已,所以他到南非去了,上帝保佑他。呃,这也不能怪他,不是吗?你不能因为一个人想要安享余年而责怪他,至少我就办不到。”
这荒谬的说辞穿过乔冶疲惫的精神厚墙传到他心中,使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太荒唐了!从来没听过这么愚蠢的故事!老总真的已经死了。他心脏一直不好,后来是心脏病发作死的。而且,他痛恨南非。除了萨里(译注:英格兰东南部的一部)、‘马戏团’、上议院板球场以外,他痛恨任何地方。老天,鲁迪,这种事你可不能胡说。”他没有说的是:去年圣诞夜,我独自一个人在伦敦东区一处可憎的火葬场把他给火化了,主持仪式的牧师说起话来还有些结巴呢。
“安威理一向爱说谎。”鲁迪接口说着,颇为沉静。“我也对他这么说:‘这根本是胡说八道,威理,你真该觉得惭愧’。”他说得头头是道,似乎他根本就不曾对这种愚蠢的言论表示过言语或思想上的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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