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部分(第1/4 页)
就以我当年对痛苦的耐受能力,都难受得满地找牙涕泪双流恨不能一头在白杨树上找根树杈然后自挂东南枝……
好容易熬过了那痛苦的感觉,仰头一看,三班长正在我旁边一棵树上,用腿盘着白杨树的树干,笑得贼眉鼠眼地看着我。
这下子,我心里头是彻底的凉了……
新兵蛋子抽烟,虽说不是什么大错误,可说起来总也有点违规的意思。
而对于这种违规的处罚,各部队都有各自的绝招。
比如说,在脑袋上倒扣上水桶一口,桶口搁在肩膀上,然后一次性点上十支香烟,号称一次过足瘾!
再比如说,将上等香烟一盒拆开,以军用大搪瓷碗泡水一碗,连吃带喝的灌下去,讲究的是个原汤化原食!
又比如说,嘴里塞上一整盒二十只香烟,一次性点燃后迎风奔跑,要求在跑完四百米跑道后香烟全部燃尽,一张脸也自然而然熏得蜡黄,体会那大漠黄沙劲,风霜扑面来的意境……
算不上是体罚,可多少有点整人的意思。
当时心中忐忑,也不知道三班长会给我安排怎么个收拾我的项目时,三班长却一个翻身从树上跳了下来,顺势从我口袋里摸出了香烟盒:“抽多少年了?”
“六七年了!”
“老枪了哈?想抽烟不是不行,等你熬完了所有训练,爱抽你抽去!在部队里抽烟,尤其是想抽就能抽,那得靠本事!”
说完,三班长把我那盒烟朝着自己口袋里一揣,扭头就走。
那次偷着抽烟,我没受罚……
也就是从那以后,一边熬着训练,我也一边从不少老兵那儿看出来了些门道!
能从连长排长兜里掏烟抽的,全都是各个连队里的训练尖子。平时训练的时候或许还看不出来,但一到了大比武或是会操的时候,能拿名次的全都是这类型的老兵!
换句话说,在部队里,想要牛逼哄哄的做人,那得拿得出真本事来!
或许是因为看多了这些牛逼哄哄的老兵,又或许是因为血脉中湘人好斗的性格作祟,在间隔了一年多的时间之后,我也能三不五时的从连长指导员的口袋里掏烟抽了。
尤其是在高原基地,一旦兄弟们断了烟,自然而然的就推举我去指导员住着的帐篷里,跟领导谈心交流思想,顺便在沟通结束后,切记把领导桌子上的那盒烟拿回来给大家分享……
以至于到我当了两年兵时,每次走到指导员帐篷外大喊一声报告时,都会出现一幕完全相同的场景,堪称当年高原基地一景:
“报告!”
“进来!秃子啊?啥事?”
“也没啥事……我就是想跟指导员汇报一下思想……”
“汇报个屁!滚!”
伴随着指导员的一声大喝,我便会灰溜溜地从指导员的帐篷里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如同脱缰的野狗般窜出来。
手里,自然而然地攥着指导员刚刚扔过来的一盒或是两盒香烟……
正文 粪哥传说
粪哥,大名照旧是不能说了,毕竟人家现在已经是俩孩子的爹了,这要是一个不留神、让孩子们知道了粪哥当年的传说,只怕粪哥得千里迢迢的来湖南杀我灭口泄愤!
只能说,粪哥是标准蒙古族汉子。()牤牛般的身架,外带着从小骑马练出来的小罗圈腿。走路时习惯性地一摇三晃悠,从背影看很是有点子当官的人才有的作派。
当年粪哥在部队里的时候,也算是某个技术方面的大拿级人物。具体擅长什么,这里也就不说了。总之那时候粪哥超期服役了几年,弄了个志愿兵的肩章挂着,每天在各个连队里来回晃悠干点子活儿,再去连部、营部蹭点子饭,小日子过得很是舒坦。
当然,因为粪哥的技术着实的扎实,各个连队的主官在见到粪哥来吃饭时,总会把手一抬:“通讯员,交代炊事班加俩荤菜,粪哥今天在连部吃了!”
而粪哥也不矫情,每次都跟着通讯员大大咧咧窜进各连炊事班,从炊爷老大到下面帮厨的新兵蛋子,先散一轮加长红塔山,然后也是手一抬:“那个排骨……还有那个里脊,红烧了好吃还是清炖了好吃?”
这时候,各连炊爷老大也就叼着烟一呲牙:“出去出去……来了老子地盘还能饿着你?安心去连部等着吃现成的吧!”
就因为粪哥在各连队去得勤,加上新兵蛋子也都是从帮厨的琐碎活儿一路干过来的,天长日久,或许有新兵蛋子不认识团头、参座,但却没人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