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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磨坊窑,我家的东院是九爷家。
九爷家有两个九奶奶。大九奶奶时常到磨坊帮奶奶推磨、罗面,陪奶奶说话。大九奶奶眼见我奶奶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十分羡慕。大九奶奶对我奶奶说:“唉,你一到屋就怀上了,看有多好。我是会养不会生,他小妈(指小九奶奶)生的仨娃都是一过满月就抱到我床上。她小妈会生不会养,月子里差点把小娃子压死。”小九奶奶也在怀孕中,偶尔也来磨坊跟奶奶交流怀孕的感觉。奶奶说:“我动他(指胎儿)不动,我不动他动。还不到时候,他小子就想出来。”九月十八上午,我奶奶扬起胳膊上粮食,下边一热,父亲“哇”的一声掉在奶奶的大裤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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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锯地带》5
奶奶生下我父亲后,小姑奶奶来伺候奶奶兼罗面,把细罗换成粗罗,一天多磨不少面粉。奶奶说小姑奶奶:“人家叫咱家磨面就是照顾救咱家了,咱得对得起人家,你还是用细罗罗面吧。”小姑奶奶说:“嫂子,他们大男人粗喉咙大嗓子,多粗的面吃不下去?他们吃的可是白面,村里人家黑面还吃不上哩。”奶奶说:“人跟人不一样哩,咱就是吃黑面吃麸子的命。”小姑奶奶说:“啥命不命,咱家安邦(大伯的大名)将来成了气候,你照样也是一天三顿吃白面。”小姑奶奶给奶奶带了一包红糖十个鸡蛋。每天早上和下午,小姑奶给奶奶做的红糖白面鸡蛋汤,奶奶舍不得自己一个人喝,一到喝汤时候就叫大伯二伯,大伯懂事,倒尿盆、洗尿布的事争着干。汤端给奶奶后,奶奶咋叫他都不去。二伯一听奶奶喊跑得风快。爷爷也馋。小姑奶奶跟奶奶做面汤时候,他猫到灶房缠着小姑奶奶说:“你再捏一捻,再捏一捻。”小姑奶奶看看她哥,叹口气,狠狠心再捏一捻白面,多做一小碗面汤,偷偷让她哥吃偏食。
小姑奶奶来伺候奶奶一个月,浪费我家不少白面。
我家西院是七爷家。
七奶奶来看了刚生下来的我父亲,出来对小姑奶奶说:“他八姑,你看着吧,以后前边的俩娃可要受罪了。”
小姑奶奶说:“我这个嫂子不是那种人!”
七奶奶说:“后妈都会装。你在这儿,她才对俩娃好,平常可不是这样。她冬天来咱家,春天就不叫二赖上学!”
小姑奶奶说:“二赖自己上不进。安邦能上进学,再忙再累我嫂也不叫安邦耽搁一天功课。”
双十节,大伯参加县里的童子军国语说话比赛(就是现在的普通话演讲比赛)得了第一名,轰动南半县。我家双喜临门。十月十八,父亲过满月,人们来我家贺喜。八个姑奶奶全来了,三爷也来了。三爷对奶奶说:“老八家,你对俩娃不赖,又给余家添了丁。安邦这回又为咱余家争光,你为余家立功了。你一家能有今天,总算没有让人白费心。你领着老八再干上几年,把当出去的地赎回来,雇个长工,种上二亩大烟,再给安邦娶回媳妇,你就该享福了。”奶奶说:“托你的福,我才进了你余家的福窝窝。你放心,我既然应了俩娃的娘,就要尽娘应尽的心,做娘应做的事。”
刘寡妇也来送了一摞红线。她跟我奶奶说:“我来看看你和小娃子。咱都是苦命人。我原想把你说给根子,没想到弄出个这果子。根子被送去当了壮丁,十有###回不来了,我娘家这下算绝后啦。可我不怨你,咱都是苦命人。”奶奶说:“我一家人等你侄儿送麦子,等了一天不见。这个事上,我、我家可都没有反悔。后来的事不说你也知道。”刘寡妇说:“老三他办事太毒,以后不得好死!” 刘寡妇一来,我爷就看见了,他和别人说着话,却耳朵支棱着不忘收听刘寡妇这边的声音,听她说这话,立马过来对刘寡妇说:“你那娘家侄不毒?他叫多少驴马都断子绝孙。驴马咋啦?驴马跟人一样,也知道疼,也知道要儿孙,驴马死了也放不过他。你那娘家侄也不得好死!” 刘寡妇说:“我是来看你媳妇娃,不是来看你老混鬼。我不跟你说,我走了。”我爷看着刘寡妇的背影说:“怨谁?他咋不找别人借麦子?嘿嘿,你来我余家借麦子,给我送来媳妇娃!”
父亲满月之喜,最应该来贺喜的舅爷家没有来一个人。
奶奶被抢到我家,是舅爷家的奇耻大辱。
葛老大年轻时候入过杆子,也属于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