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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邪很少游历江湖,他的武功命门不可能有人知道,如此说来,便是这人目光精准,善于从敌人身形中瞬间找寻破绽弱点,如此智慧机变反应,几乎可谓绝顶了。
此时那人已和近邪斗在一起,我隔得远,看不清他容貌,然而那人一身银色长衣,在月下闪耀迷离波光,身姿柔软而不失优美,迅捷而不失风雅,每一举手投足,都飘逸如仙悠然似舞,苍黑屋脊上,一轮圆月里,他身影飘荡如若无骨,直似要飞入那金黄月华中去,竟是曼舞如风中幽兰,长袖卷天地生香,绝俗脱尘的神仙风姿。
我吸一口气,几乎有些痴迷的看着那人的身影,武技一道,以刚以强,纵有小巧阴柔之术,其本质依然是武力取胜,因此难免练到最后,形态刚硬骨骼变形,我几乎从未见过谁能把武功练得这般美丽,竟是如诗如画的风华意境,令见者目眩神迷心动神摇,此人还是个男子,若是换了绝世美人来练,不知道要怎么的颠倒众生?
可惜,此人虽身法令人惊艳,风采使人惊叹,论内力武技,终究不如据老头评价已独步天下的近邪,斗不多时,便见他腰肢一折,突然断了似的从近邪身侧一滑,以诡异的角度滑了出去,转眼已滑出三丈开外。
我笑笑,顺手在旁边果树上摘了枚桃子,扣在手心。
那人身法极快,浮云转瞬千里般一掠而下,就是我摘果子的时间,他便已滑出了数十丈,将出山庄。
我内力一催,正要将果子掷出,却见一道淡灰幽光突然亮起,宛似月色突分出一线,也似明月照大江清风拂山岗般,不知不觉间远逸数十丈,瞬间到了那人身后。
光芒一闪即没,鬼魅般消失在那曼然的身影上。
我的心不知来由的紧了一紧。
纵身而起,打算去看看此乃何许人也,近邪即已伤了他,就绝无可能再逃开。
刚掠上屋脊,我突然愣住。
只见那身影微一踉跄,却立即稳定如常,随即,双袖一卷,突然平平而起,如同一只银色飞凤般,轻若柳絮,飘若流云,身姿优美如破空一舞,飘渺超然,承载溶溶月色,飞越长空。
我眼见他看似缓慢却迅捷的消失于月色深处,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耳旁风声呼的一响,近邪已在身侧,虽然面无表情,然而我依然从他眼底发现一丝惊讶。
我挑了挑眉,看着近邪。
近邪皱了皱眉,看着我,然后,哼的一声离去。
我知道近邪生气了,这许多年,他还没遇见过对手,今日被我如此挤兑,以他的桀骜性子,定然迟早要找回场子来。
次日清晨,父亲早早的来问我,考虑得如何?
我顶着发青的面色,捂着嘴哈欠不断,昨晚为了避免女人们精力过剩,告别的时候拉着我哭---我最怕这个,硬拉着她们打了一夜的雀牌,又放水让杨姑姑赢了许多,一直杀到天亮,才放她们去睡觉。
至于我自己,一夜无眠,又要花心思岔话题又要花心思送银子,真的很累的。
杨姑姑天亮的时候数着银子回房了,硬拉着寒碧流霞,临走的时候有意无意说了一句:“小姐,包袱给你打理好了,你出门在意些,不要只顾着淘气,我等着你送新鲜玩意给我们呢,比如听说那个江南的什么花样水上灯。”
我苦笑,山庄的人,一个个狐狸似的,尾巴掀一掀,就知道你要布什么迷魂障。
艾绿姑姑一向不多话,微笑数完了银子,一脸歉意的看着我:“辛苦你了,能输得这么恰到好处也真不容易。。。。。。姑姑也没什么好东西,这个你拿着玩。”
我眉开眼笑抓过来,小心翼翼缠到自己手腕上:“谢谢姑姑,我会记得给你买苏州最出色的丝线的。”
艾绿姑姑笑得和气:“我想最好不要指望你记得带丝线,如果是点心糖食还可能些。”
现在我对着日光,反复转侧照耀着手腕上那条银丝,心情大好,对父亲的问话也稍稍减了些不耐:“跟你下山啊。”
父亲大喜,急忙命人备车牵马,生怕我半路反悔似的恨不得立即出发。
事实上也没人出来送别,该说的该做的,山庄的人都在夜里做完了,我想,这些奇怪的人,想必是不爱在阳光下面,外人面前,表现自己最真的情绪吧。
简单吃了些东西,我爬上马车,挥挥衣袖,便离开了自己生活了7年的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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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车子极其华贵,真正的宝马香车,舒适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