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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影换了妖姬雪伶与一众影卫,收拾了包袱便与清奴告辞,一行人施展轻功而去,直把陌十七看愣了,兴奋的对着清奴叫着:“快看,他们会飞,会飞啊。”
清奴鄙夷的看了一眼陌十七,转身进了山洞,陌十七不知所以的挠挠脑袋,也跟着进去了。
魅翎初出了灵谷便用足了力往六宫而去,邵子言几次劝阻,想要她休息片刻,魅翎初却仿似未闻。
日落时分,终于到了六宫,魅翎初站在大门前望着,只觉几月不见的光景,竟生出几分陌生。
平复了气息,提气飞了进去,宫御卫看到有人擅闯六宫,纷纷拿起弓箭,一个好似首领模样的人大声道:“射。”
万箭齐发,魅翎初只是躲了一躲,复又继续前行,邵子言随后跟来,亮出令牌,对宫御卫道:“都退下。”
“是。”宫御卫悉数退下,邵子言收起令牌紧随魅翎初而去,纷乱的宫门霎时间又沉寂下去。
魅阁前,魅翎初站着半晌未动,何谓近乡情更怯?只是隔了一道门帘,却没有勇气挑开这道帘,清亮的双眸早已暗淡。
身后伸出一根着红衣的手臂,缓缓挑开她面前的帘子,悦耳似山间流水般的声线响起,“他在等你。”
许久,魅翎初终于抬脚踏进,缓缓步入内间,此刻她还覆着面纱,内间有侍女喝道:“你是何人?竟擅闯宫主寝宫,还不快出去。”
魅翎初没有答话,只是依旧向床榻走去,侍女欲上前,却看到魅翎初缓缓揭下面纱,不禁愣了,随后都跪倒一地,齐声道:“参见夫人。”
方才喝斥她的侍女此刻心内忐忑不安又疑惑,宫主病了许久,从不曾见夫人过来,今日怎么来了。
魅翎初站在床榻前,看着床幔后影影绰绰的景象,缓缓抬起手欲拉开床幔,又无力得垂下,那名侍女见了,欲上前帮她挑开,还未起身,便见邵子言进来,对她们挥挥手,道:“都下去。”
那侍女吐了一口气,领着人鱼贯而出,邵子言站到魅翎初身后,没有像刚才一样去帮她挑开两人间间隔的屏障,拍了拍她的肩膀,也走了出去,顺带掩了门。
自灵谷一别,两月未见,魅翎初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她以为她可以做到,她以为,她们之间,不过是十年前延伸下来的利益关系,但自离宫之日起,相思之情不减反增,灵谷那日,她差一点就随他回来。
而如今,她复又站在了这里,六宫,魅阁,这个让她连月来都无法陌生的地方,夜夜入梦,都有这里的记忆。
幔帐内传出一声轻若蚊蝇的呢喃。
“翎初。”
只是一句,复又平静下来,好似是梦呓,只是两个字,却打破了魅翎初的冷静,伸手挑开床幔,看着床榻上的男子狠狠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厚厚的两双棉被下,曾貌若天人的面容苍白的无一丝血色,满头青丝散落,曾经深情注视她,灿若星辰的双眸微闭,原本红润若擦了胭脂般的唇有龟裂的痕迹,魅翎初急忙去把脉,眉头一紧再紧,好似能夹死一只苍蝇一般。
怎么会这样?她明明制好了赤焰菇,他也明明服下了,身体内怎么会还有此毒的迹象,气息紊乱,毫无章法,连带着她的心也跟着沉入谷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魅翎初坐在床榻边沿沉思,并未察觉到内间来了人,月子逸与水无痕见到她无半丝惊讶,倒不是从邵子言那里得了消息,而是她的归来,意料之中。
两人见魅翎初有心事,都站着未动。
内间香烟袅袅,刺激着魅翎初的感官,本不觉得有何不妥,却忽然有丝怀疑,魅子虞从不焚香,这又是为何。
抬头,见月子逸与水无痕都看着她,只是点点头,站起身走向香炉,月子逸见她闻着香,疑惑的问:“这是作何?”
魅翎初未转头,口中问道:“何人制得香?”
月子逸想了想,道:“自你离宫,子虞整夜都无法安枕,心柔着人制得香。”又想了想,“好似是子虞的二等丫鬟小月提供的单子,说是祖上曾遗留的香谱。”
魅翎初只是眨了眨眸子,“人在何处?”
月子逸皱了皱眉,丫鬟的去处他怎能得知,不确信的说:“既是二等丫鬟,自然是端茶递水的,此刻不在,想必是在外守着的。”
水无痕问:“这香有问题?”
魅翎初摇摇头,说:“这香确实能使人身心放松,失眠的人用,最好不过。”说罢又笑了笑,“我不过是觉得她为主子分忧,想奖赏她,着人带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