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第1/4 页)
袂橛行┪⑽⒌拿宰恚�菟乜丛谘劾铮�⒉凰祷啊�
“无论事情到什么境地,他们都是天家血脉,这一点,朕比你清楚。何吕,把人带出去。”
金夫人本来是端端正正地跪着的。她是小选入宫,女官出身,平日里从来不敢有一丝懈怠,但如今她那模样,却像是三魂缺了一魄,颓丧的厉害。
毕竟母子连心,两个孩子似乎察觉到什么,就在何吕跟旌德一人抱着一个就要跨出门槛的当口,两个孩子齐齐地放声大哭。金夫人险些撑不住就要从地上站起来,但理性很快胜过了感性,她仍旧跪在地上,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看的久了,连公孙展颜都尚有些不忍心,东方止却依然无动于衷。
屋里的气氛正僵,虞素吹了吹早就不滚烫的茶,天竺那边传来的舶来品,锡箔红,味道不算顶好,尝个趣罢了。外头有人高声喊了句太后娘娘驾到,意料之中的事,虞素也不觉得太惊奇。
皇帝也不理会一直抽泣的金云绸,滚雪直缀上头绣着的金龙熠熠生辉,雪缎雪色在宫中都不算讨喜,但因近来往御前多送了几次,因皇帝喜欢,也渐渐跟着水涨船高起来。他喜欢白色,她喜欢红色,所以他淡漠且不近人情,她决绝又暴烈。
合该是相爱相杀的性子,她真搞不懂要怎么才能相守相亲。
太后进来的时候,看向她的眼神十分不善。虞素并不害怕,相反,她迎上太后的目光,由舒乐扶起来给她行了一礼,不等太后应允便回去坐下。
“姑母您怎么来了。”
公孙展颜见了太后,便如同见了救命稻草,声音动作都十分殷勤。因着近日之事,皇太后对公孙展颜已经多有不喜,但亲情血缘毕竟在,兼之又是自己亲自将她推上高位,自然不会真对她放任不管。
皇帝叫了声母后,声音神色却皆是淡漠,太后心下便有不虞,但为着和妃,暂时隐忍不发。皇帝将上首的位置让给太后,又说:
“金氏构陷嫔妃,残害亲儿,儿臣正在想该怎么处置,母后您就过来了。”
皇太后穿着铁锈红比甲,头发梳的一丝不乱,银丝尽被藏在深处,脸上的疲态却用脂粉也难遮掩。她淡淡扫了金氏一眼,她是巴不得金氏死的,金氏死了,她也就没了后顾之忧,她生下的孩子,也就成了无母的孤儿,到时候还不是任由她揉搓。只是金氏这个人,她很清楚她的性子,真是条疯狗;她在心里啐了一声,便开口驳道:
“这件事,哀家倒隐约有些耳闻,只是听到的说法可跟皇帝说的不大一样。”
“自然是不一样的。”
皇帝抬了抬手,言语间像是颇有深意。
“皇上明鉴,是庄裕夫人对臣妾怀恨在心,行巫蛊之事,要至鲲鹏于死地。鲲鹏是天家血脉,又岂容得她百般算计。皇上是信了小人谗言,才会恼了臣妾,皇上且听臣妾分明;庄裕夫人谋害皇嗣,证据确凿,人证物证,臣妾都是有的。”
金夫人言之凿凿,既然皇帝执意偏袒,那她便干脆撕破了脸,让皇上看清楚,他一心一意要护着的女人,是个怎样歹毒的妇人。金云绸想着,眼底就流泻出一丝恨意来。她那点变化没逃过虞素的眼睛。
虞素突然觉得屋子里闷得很,拿手扇了扇风,大概是今儿给她梳头发的宫女束的不紧,一直钗环贸贸然便滑下来,拂柳想替她去捡,腰还没躬下,就见她的手已经够到了地面。虞素微微偏了偏头,正巧看见一只粉红缎面的鞋尖,她微微一笑,直起腰来的时候碰了碰拂柳的手,示意她附耳听自己说话。
宫女听了她的话,悄没生息的就出去了。抱厦里头正热闹,也没人会在意是不是少了个宫女,虞素气定神闲的喝茶,仿佛这些是非跟她没什么关联。
“何吕,扶她起来吧。”
金云绸听罢,心里一喜,才要磕头谢恩,就听东方止说:
“你有多少证据证明庄裕夫人是罪妇,朕就有多少证据坐实你构陷嫔妃。看在你诞育皇嗣有功的份上,朕会给你留个全尸。”
这般峰回路转的局面,即使深沉如太后,也不禁对皇帝刮目相看。金夫人看了皇太后一眼,眼神里说不尽的复杂意味。打不着狐狸反惹一身骚,公孙展颜哪里知道这里头的弯弯绕绕,也是自己糊涂。太后不甘示弱地瞪回去,带着一些倨傲的语气,叫了声皇帝。
东方止微微眯起眼睛,回过头去看太后,太后被他盯得不自在,咳了一声,才说:
“皇帝这般武断,怕是要被人骂昏庸的。不如就让金氏跟虞氏当面对质,这样倒公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