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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面上先冷了冷。
“皇上说的是,听说金夫人与太后之间并不和睦;宫里多得是野心勃勃的人,虽说如今和妃管着宫闱内务,但到底血浓于水,终究是建章宫那边占便宜。张家也好,公孙家也好,就连虞家也好,都该为皇上所用,忠于皇上。妾是如何出的冷宫,又是因何有的今天,妾心里都记着呢,所以皇上您放心,只要有妾在,这宫里,不会出现让皇上不喜欢的势力。”
言下之意,便是宁做打手,不做宠妃。
岂料皇帝听了,非但不恼,反而显得很高兴。她不由暗怪自己自作多情。
兴许,她心里还是有自己的;不,她心里必定是有自己的。东方止沾沾自喜,便想着,得找个适当的机会挑明了身份才好,总这么瞒着也不是个办法。
“金氏回宫,内廷必定会有些动荡,不过皇太后因为和妃,近来倒安静不少。如今就要到年下,人人都想过个好年,前朝在年前也不会再有什么大事,你在后宫……稳着便成。”
他免不得要拿冠冕堂皇的话匡她。以免她在这样云谲波诡的境况下做那首当其冲的人,他倒不怕她吃亏,就怕她累着。
“皇上如今倒不如从前急进。”
似赞又非赞。
“总得让你……们过个好年才是。”
不能再这么混混沌沌地瞒下去了。他心底的念头又坚定一分,替她斟了杯茶,说:
“你父亲前日上表,说你母亲对你甚为想念,求朕开恩。”
果然见她眉心微蹙,良久才说了一句:
“妾也很想念家母。”
他知道她必定是想念母亲的,只可惜此却非彼;他替她怅然了一下,又说:
“朕已经答允你的父亲,准你母亲在小年的前一天入宫探望。”
“那不就是后天。”
她掰着指头一算,很快便说道。眼底却是古井无波,半点兴奋也无。
皇帝点点头,正巧这时候何吕打了帘子进来,一副很着急的样子。
“皇上前朝有事,就先去忙吧。”
东方止听了眼睛便一亮。
“你怎么知道是前朝的事?”
“信口胡诌罢了,妾是个愚钝人。”
“你若真是愚人便好了。”
愚人有愚人的福气。但这话,东方止到底没说给她听。
打长宁殿出来,金云绸并没回宫,是以张云芙下轿的时候,远远看见后头一辆莲纹青顶的轿子。她吩咐人取了手炉过来,在寒风里安详的等着。
等金夫人的轿子落了地,两人携手进了长秋殿的抱厦,心怀鬼胎之处,皆不可为外人道。金云绸回宫的时候天已破晓,下雪的日子天光便长,身边的宫女告诉她皇上今日在凤凰殿用晚膳,金云绸嘴角噙一丝冷笑,却道:
“她几年前可没这么厉害。”
“说是曾在冷宫里呆了好长一段日子,兴许就是那时候转的性子也未可知。”
金氏不置可否,只说:
“张云芙还是那么不喜欢她。”
那宫女微不可闻地嘁了一声。
“她那样的性子,得人喜欢才是见了鬼。”
“哪有你这么妄议主上的。”
面上却没半点责怪的样子。
比起金夫人的风轻云淡,长秋殿里的暗灯下,影影绰绰地映出张云芙踌躇的面容。
“既然不过是动动嘴皮子就能解决一个心腹大患,奴婢觉得,这倒是个机会。”
灯芯子跳了又跳,张云芙随手便将头上的银簪子拿下来拨了拨灯芯,脸上的笑意十分淡漠:
“如果真只是动动嘴皮子,这样的好事,她又怎么会想到我?”
珍珠将花汁子兑在蜜里,细细调了,神情有些郝然。
“是奴婢想的不周到。”
张云芙摆摆手,口气很是无所谓。
“她就是个笑面虎,不过姓虞的现如今这样的如日中天,不光她,我心里也不舒坦。”
说着,脸上又露出一点说不出的恨毒来。
“这事再想想吧,毕竟到时候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她不过是摸不准皇上的意思,不想一个人吃亏。”
“可若真把这事拿准了,人证物证聚齐,皇上必定龙颜大怒,又怎么还会见罪于娘娘。”
“也是。”
言语间却是十分的不确定。
翌日虞素去长宁殿请安的时候,竟在宫门口看见了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