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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听说公孙家的嫡女就要入主中宫,不知道皇上有什么打算?”
竟会大胆的问他打算?除却明华,东方止很少碰见能让他觉得棋逢对手的人。不过东方止亦还淡定,他的怀疑还不能当真,不过是一个有些用处的普通嫔妃,除了有些目中无人之外,也勾不起他太多的情绪。
“郭氏的事情你办得好。”
皇帝的意思是让她不必再管这一件事,聪明人听罢会早早收声,然虞素只是露出一个隐秘的笑容。
“皇后之位其实也算不得什么,不给实权,就这样金尊玉贵的养着,不过养个闲人罢了。但皇上又何必给公孙家这么大的脸面,当然打了巴掌要给甜枣,听说皇上您刚刚整饬了公孙家,虽说小动静还不足以动摇他们的根基,也足够让他们警醒了。只是妾略提一句,若真封了皇后,就是正经外戚,皇上您这一次的巴掌其实打的不响,甜枣却给的太大,朝臣迷惑,难免会让人觉得皇上其实还是不准备正经办世族,不过是想敲打敲打。妾知道,太后一个孝字将皇上您压的死死的,且不过是个女人,想必皇上您是不放在心上的。只是皇上您长在深宫,大抵未见过那些为虎作伥的人;您但凡给了公孙家半分脸面,他们就敢把那脸面做到十成。”
虞素亦知道自己这算得上是以下犯上。但没法子,她可想刹了那张水床。虽说该谢上苍垂帘让自己重活一世,但若为了活着就该缩手缩脚过一生,为免不是她想要的人生。
皇帝瞧着她一副指点江山运筹帷幄的自信,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来,嘴角扬起一个弧度。他形容魅惑,突然一个蛰身,他的眼睛迫近她,惹得虞素险些一个踉跄,虽如此,却还是听见了他的呼吸声。
她似乎很不习惯跟人有接触。记得自己头一次见她的时候将她当成了明华,与她四目相对的时候,也是见她屏住了呼吸,样子十分的不自然。他差一点就恍惚地叫她明华,好在理智及时地占了上风,却还是因此忘记了她的不恭敬,而是问:
“头一次你要了厨子,后来你要了夜明珠,这一次呢?你要什么?”
虞素犹惊魂不定。很多时候,她不想看见他的脸,他的眼神他的面容,总是轻易能勾起她努力去忘的记忆。但有些时候她又贪图他一举一动间给她带来的本不该有的错觉,还好那些恍惚与贪恋不过是片刻的事。
她直起身子,又换了鲜妍亮烈的笑容,她说话的声音轻飘飘地,却又因她的自信与坚决而显得掷地有声。
“即使是上好的黄梨木陪最考究的被面,睡久了也腰酸。妾想让人给妾做一张水床。”
皇帝险些就乐了。她方才一本正经,说世家借势,说他们为虎作伥,倒真像极了那些刚正不阿的肱骨之臣。但兜兜转转,却不过是为了张床!
“只是我朝以仁孝治天下,有些时候,朕不得不顾忌太后。”
两个人已经前后脚进了书房,房里点着的龙涎香是虞素熟悉的。她在这样的情境间始觉得放松,虽说如此,脸上却瞧不出丝毫的懈怠来。
虞素明白东方止的意思,不过是个皇后的位置,即使顺着太后的意给了又能如何。到时候是犯了谋害皇嗣的大错或是直接殒命,还不是只要他一句话,自有马前卒去办。到时候元后宾天,后位悬空,随随便便守个孝就又是三年,还能借此拿住了公孙一族的尾巴。且他终究是要立后的,虽说他要打压世族,但也不能让那些势单力薄的人家在这时候钻了空子,重用是一回事,但旧的世家落败了,也不能让新的世家崛起。
皇帝好算计,也够狠心。虞素是打帝王家出来的人,自觉也算得上是杀伐决断的好手,却仍觉得这男子凉薄。
“皇上想借公孙展颜来拿公孙一族的错处,宫可以进,但皇后之位,缓一缓未尝不好。”
堆积如山的奏折,最顶的那一个倏然落在地上,虞素屈伸去拾,抬头去看见东方止防备且疑惑的笑容。
她自知自己又揣度了一次帝心。
正惴惴间,却听皇帝道:
“若事不成,七日之后,朕下旨迎公孙氏入宫为后。”
这个女子有趣,抛开他天马行空般的怀疑不说,她的聪敏与狂妄,总能在恰如其分的时候,为这几乎淡的不知味的生活添一把火。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花花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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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萨蛮(一)
虞素适才心安。算不上是视金钱如粪土的人,即使上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