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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兄妹们所做之事完全是禽兽之行,于是诗人干脆用禽兽来起兴作比。“南山崔崔,雄狐绥绥”,说的就是齐襄公,把他比作是一个好色滥淫的雄狐,把他那四处张望,两只眼睛色迷迷的求偶之态刻划得惟妙惟肖。下面的“葛屦五两,冠緌双止”,大意和我们今天所说的半斤八两差不多,意思是说你文姜和齐襄公这个老狐狸比起来,都是一般货色。
诗人的情绪一旦起兴,就一发不可收拾。整首诗每一章都有不同的起兴,然后直指所要讽刺的对象,尽情地发泄着对这种禽兽之行的不满:
南山呀又高又大,公狐狸四处寻配偶。
通往鲁国的大道平又坦,文姜要从这里出嫁了呀。
既然你已出嫁了,为何你还想着他?
葛履要成双呀,冠缨也配对呀。
通往鲁国的大路平又坦,文姜你是从这里出嫁的。
既然已经出嫁了,为啥你还粘着他?
大麻应该怎么种?横一排来竖一排。
娶个妻子怎么样?定要告诉爹和妈。
既然成了你的妻子了,为啥还任其放荡呀?
柴草应该怎么割?不用斧子劈不开。
娶个妻子做什么?没有媒人不行呢。
既然成了你的妻子了,为啥还任其淫乱呀?
诗人对两人的讽刺在这首诗中还算是十分克制的,但对两人的所作所为进行了尽情的责骂,而且在后两章还把作为丈夫的鲁桓公也连带责怪了一番。似乎在这里鲁桓公完全是受了委屈,他们兄妹乱伦跟我何干?可在诗人眼里不这么看,作为一个丈夫,你和她朝夕相处了十八年,也不短了吧。如何时隔十八年,你自己的女人还是割不断这段孽缘呢?不是割不断,诗人说得好,剖柴草尚且要用斧子,那么割断这孽缘当然更应当下大力气才是。否则你头上那顶绿帽子岂不是白戴了?没有人同情你!
文姜这种女人,真的能够折腾死男人。
现代人竟然还把文姜和齐襄公之间的苟且之事称之为“爱情”,说什么“雄狐绥绥”就是指男人向女人求爱。真不知道在他们看来什么是爱情。
任何时代的爱情都应该建立在道德、伦理和纲常的基础之上的,脱离了这个基础,就不亚于一只邪媚的狐狸。人性不在了,人伦也丧失了。所以自古以来,人伦、礼制就是一篇大文章。后世有人极力想为潘金莲开脱卸责,都打着人性的幌子,其实都是徒劳的。
甫田:回到自己的位置(1)
无田甫田,维莠骄骄。无思远人,劳心忉忉。
无田甫田,维莠桀桀。无思远人,劳心怛怛。
婉兮娈兮。总角丱兮。未几见兮,突而弁兮!
——齐风·甫田
古希腊神话中,西西弗斯被天神惩罚,终年做着推石上山的苦役,石头推上山顶又滚落下来,循环往复,永无休止。这个故事历来有着许多解读,有的说,这正好说明人为了自己的目的而不怕失败不甘失败的表现;有的说,这是一种毅力的体现,虽败犹荣;有的说,这是人与命运抗争的表现,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总之人们都乐于赋予它积极的意义。只有存在主义者加缪表述了另一种消极的意义,他说,西西弗斯的命运是人类生活的隐喻,即人生的终极意义就是毫无意义。为减轻事件本身的悲剧性,加缪又提出西西弗斯的内心深处是幸福的,因为推石上山的愿望本身已经使他得到满足,不必苦苦追问生命的价值是什么,重要的是应当怎样去承受生活。从而给悲剧的命运涂上一层瑰丽柔和的色彩。
实际上,西西弗斯神话的解读还得由制造这一神话的人或上帝来解读最好。因为,西西弗斯的行为并不是他本人的愿望,也不是他本人的意志,当然也就不能代表他内心。他是被迫的,因为他抗争不过天神的神威。
相反,我们应该问,上帝为什么要施予他这样一种惩罚,而不是别的?这个问题本身就是上帝提出来的。透过西西弗斯徒劳无功的行为,上帝已经告诉人们答案了。那就是,巨石本身就不应该置于山顶,而应该待在它自己的位置,而愚蠢的西西弗斯却始终不理解上帝的用意。
而在我国《诗经》时代,诗人们其实就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
齐襄公与妹妹文姜的淫乱,闹得举世皆知。为遮人耳目,竟然一不做二不休,把他的妹夫鲁桓公弄死在齐国。尔后又嫁祸于大力士公子彭生。这样一来,激起国人民怨沸腾。
为了转移国人视线,齐襄公兴无义之师,先后三次出兵干预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