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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面前妖冶邪魅的红袍,男子的双眸渐渐重聚光亮,像久旱甘霖,滋润了原本干涸的龟裂的土壤。
干裂的嘴唇蠕动,多年不能说话,除了喉头撕裂般的怪语,他惊讶自己已说不出话来。
他抬起手,掐上了自己的喉咙,神色痛苦。
戚无邪冷冷看着他,暗叹一声道:“并未真的失语,别强撑,过几日自会好转,你不用说话,听着就行”
陵轲松下了扼在喉咙上的手,抬起了眼眸,流露出一丝殷切期盼多年,终于可以实现的兴奋眸光。
戚无邪嗤笑一声,从怀里将那本姜彻的手札丢给了他,不紧不慢说道:“这东西一直在放宫里的藏书楼,当年姜彻并不曾留给冯钏,是本座算错了,这三年幽禁本座自会补偿你,不过是在你做完那件事之后”
陵轲眼眸黯淡,盯着手中的泛黄的扎本心虚涌动,他自嘲笑着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将扎本贴身藏进了衣襟之内。
捂在胸口,往日回忆破空而来,带着心痛之感,齐齐将他淹没。
“逆徒,我怎么会收留你这个个白眼狼!你说,你倒是说你要什么?我还有什么没有教给你?!走,立刻就滚,你去东厂,去给戚无邪当没有良心的走狗,我冯钏就当没有收过你这个逆徒!”
“大师哥,你究竟怎么了,你为什么要走啊,东厂有什么好?是不是戚无邪拿住了你的软肋,还是他威胁你了,你说出来,师傅怕他,我东方宪可不怕他!”
“大……师哥,小五他哭得好厉害,檀心也舍不得你走,无能师哥还在外面云游,你再走了,狐狸他会欺负我的”
“呜呜呜……大师哥,小五不要你走!师傅,你快别赶他走,小五不要!”
……
纷乱嘈杂像一根根锐利的针扎进了他的脑中,喉咙里像磨砂一般喀拉作响,直至血腥蔓上,他猛地咳出一口血痰,沙哑不清的开了口:“师傅……他”
戚无邪接过话,凉薄开口:“他活得好好的,本座向来觉得他不适合当官儿,不如好好守着他广金园一亩三分地,拨算盘珠子,数铜板银子,安享晚年罢”
“他、他们还好么?”
艰难吐字,陵轲咽下满口的铁锈味,只觉喉头火烧火燎的疼痛。见戚无邪并没有应答,他迅速抬眼,追问道:“不、不好么?你答应过我不、不动他们”
戚无邪别过眸子,勾起一抹苦涩笑意,声音压得十分低沉,似是回答他,又似是说给自己听:
“如果我有办法……怎会让她离我而去?”
“……”
陵轲并不明白他的意思,越是急切越是咳得厉害,像是要将心肝脾肺一块吐出来。
戚无邪收回了神思,重新将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冷声启唇道:
“已经没有时间了,本座等不了虎头指环,姜彻在北祁山地宫之上另建皇陵,那表明风水局势已破,封口毒瘴必定散去,我必须赶在戚保之前进地宫”
陵轲惊诧抬眸:“毒瘴?”
半阖眼眸,戚无邪将担忧锁在了眉心。祖辈心血终成结果,却不想是以这样的方式。
从来豢养情花只为结出果实,情花果是唯一破除毒瘴的圣物,之所以等候多年皆因此原因,谁料因为姜彻一人,导致北祁山风水更迭,情势逆转,时间紧迫,他绝不能再等了。
袖袍一摆,戚无邪递上了一个精致的盒子,浅声道:
“本座要先行一步,会替你其他安排人手,初五出发,拖不拖得住戚保的队伍,就看你的能耐和本事了,姜彻是机关高手,你大可利用他的皇陵来办成本座的事,到了地宫,除了虎头指环,本座不想再看见戚保的一根手指头,听得明白?”
陵轲皱了皱眉,点了点头,他知道事态的紧急,伸手接过了戚无邪递来的木盒子。
并无其他要交代的,戚无邪便丢下一串钥匙,离开暗牢,逶迤离去。
哒哒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看着红袍离去的背影,陵轲艰难挪动着手,皮肉在枷锁上蹭破了一层皮,他吃力地掀开木盒盖子——
只见里头一张精致的人皮面具静静躺在红绸软布之上……
------题外话------
实在是不好意思,糖元今天六点多才下的动车,到家都八点了,匆匆扒口饭码字,手残党只有这么多,嘤嘤,明天第一天上班所以要早点睡,大家不要嫌弃伦家……
我准备明天把电脑扛去上班,中午休息的时候也能码字!我能预见我今后悲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