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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檀心的父亲原是大周的户部尚书,当年鲜卑人打入关内,势如破竹攻城陷地之时,奉大周皇帝命携带五百万两和谈黄金出使穆水关,这已是当时倾国之财了!可偏偏就是这么大笔银子,却在和谈途中丢失了,姜彻因此被人诬陷私吞黄金投靠外敌,获罪被判满门抄斩。
可能是预先知道此行凶险,父亲临走之前,已将只有七岁的姜檀心和刚出生的姜禅意送出了京都,由乳娘护送,一路逃往南方百越族。
和谈金的诱惑太大,在乱世更迭之际,人人都想沾这一笔钱,所以没等走到百越,她们就遭人截杀,乳娘死了,妹妹也失散了,而她自己躲在深山中,吃草根啃树皮,在马嵩救起她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
马嵩是降臣,官拜内阁首辅的降臣,鲜卑人虽然民风剽悍,妇孺皆兵,但论治国谋政,还是有心无力,望洋欣叹的。
所以他们找上了当时的内阁学士马嵩,许之高官厚禄,世袭爵位,甚至连秦晋之婚也用上了,马雀榕的太子妃也是那时定的锤。
一面是救命恩人,一面却是叛国降臣,年仅七岁的姜檀心困惑了,她不知该感恩涕流接受施舍还是该横目怒骂,大骂叛贼。
直至马嵩对她说了一句话:王权兴盛,生黎何辜?那时的她并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她只知道父亲也常说,她遵从了心底的信任,由马嵩安排进了内务掖庭,三年后以官婢的身份进了丞相府。
直至今日,她已经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也明白这句话后面还有两句“忠臣死于节,循吏猝于田”。
马嵩自负有治国之才,愿为黎民请命,做一个盛世宰相,无论皇权谁手,这个天下当家做主的永远是百姓,历史长河承认的也永远是肩负苍生的人。
姜檀心恨鲜卑人,但她更恨冤杀姜家满门的大周皇帝。为了报恩,她甘为官婢,苟活似蚁;为了洗冤,她蛰伏官场,搜存线索;对于马嵩,她敬之重之;对于马雀榕,她宽之忍之。
方才的那一番话,如果不是真心拿她当了朋友,愿意为她拨开人生路的坎坷深壑,以姜檀心的性格,她如何会这般直言以对?可真心只换个满心的怀疑和疏离的眼神,她只觉解释实在多余,问心无愧矣。
“怎么不回话?”
“无话可回”
“你!”马雀榕愠色满目,指着她疾声厉色:
“若不是当初我爹救了你,你早入了豺狼的口腹,容得到你现在这么放肆!常常一身黑衣夜不归宿,我装聋作哑帮了你,如今你竟敢欺主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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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檀心的身份当然不仅仅只是官婢而已,请期待之后的神展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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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婚嫁凤袍
姜檀心暗自一惊,不想她竟然派人监视自己,心思到了,脸色不由沉了三分。
将她的神色变化收入眼中,马雀榕兀自笑了笑,勾唇几分轻蔑之笑:
“我即将嫁入东宫,与你自小亲近一些,想将你一并随嫁带去,所以留心查了查你的底,呵呵,我当父亲为何待你不同,原以为你是官婢故恩薄几分,没想到你竟然是姜彻的女儿!”
姜彻二字入耳,姜檀心浑身战栗。
世人口中的姜彻二字,往往后头还跟着叛贼、奸贼、卖国等字眼。说得多了,那些后缀也渐渐省去了,光‘姜彻’两个字,已经包含了所有后缀的含义,成了辱骂人格,痛叱奸臣的最好典词。
文有姜彻,武有戚保。
就是这两个人亲手覆灭了历史五百年的大周王朝——汉人的政权。
“我不是”姜檀心垂下眼睑,苦笑一声:“只因为我也信姜,就要让我认叛臣做父亲?”
看着她的反应,更加证实了心中的猜想,马雀榕自信的笑了笑:
“你不必否认,要证据轻如反掌,父亲愿意保你是他的事,他一把骨头心念不忘老朝廷,我可不一样,我做的大殷的太子妃,未来的大殷皇后,任何人敢挡我的路,我绝不手软”
最后一丝幻想焚为灰烬,姜檀心意识到,也许早在很久很久之前,甚至是一出生的时候,她和马雀榕两个人就注定此生分道扬镳,一世不得善终。
“是,奴婢多谢大小姐训诫”
垂着首,将手压在腰际,标准到位的行了蹲福礼,她的声音不似方才清亮坦诚,此刻听来像是蒙上了一层厚重的灰尘,不辨情绪:
“奴婢还有最后一言相告,相府的一切都是当年投叛的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