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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作深情款款状对着二老板道:“牧白,若你愿意,我们仍可携手除奸……”
“哈哈哈哈……”牧白简直笑得无法自抑,这话儿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若他愿意?罢罢罢,他不会愿意。
携手除奸?被人如此利用,还携手,出生入死去除他的眼中钉肉中刺,自己,也未免太过下贱了。
“牧白,黑衣影卫加上我们兄弟两个,你没有胜算的,不如……”
“不如索性就从了你们?”牧白笑着瞟了一眼陌生的鹤劫放:“真可惜,若为了知己故,谛望兽再死一次也在所不惜;但试问,阁下是何方神圣?又有何面目对我这卑贱欲奴诸多要求?若真有信心诛灭我,不妨现在就动手试试。”
鹤劫生的脸隐在背光处,从头到尾都看不清表情变动,只是到了此时,突然听得他极果断地一声命令:“杀!”
杀气弥漫,黑衣影卫两三个动作间,已封死了牧白所有的出路。
风起云涌,原来也不过是一瞬之间。
好在牧白已非昔日吴下阿蒙,浮尘中的冉冉神光,敛于指尖,淡淡地,抽丝一般地用一双红眸瞥着无浪。
黑衣影卫们身形如蝶起舞,衣角遮天蔽日,拢成昏黑无光的山头,被围猎的谛望兽非一般地沉静,嘴里念着佛偈,如玉树牢牢站定,漆黑无际的岁月,牧白最最熟悉不过,与谛望一同守在洞内之时,双目无法视物,渐渐无须回头,也能感应周遭的一举一动——无浪动了!
“停手!”大老板声音为何如此惊惶?
黑衣影卫并非他的手下,直如未闻,围捕仍在继续,牧白也已准备出手,相信不出几招,黑夜里必能见红。
无浪拉住哥哥的手,强调着:“停手!他们不是谛望的对手,我们无谓在此事上牺牲过巨……”
鹤劫生深深看了弟弟一眼,在千钧一发中,终于高抬贵手说了一个“停”字。
几十个黑衣影卫须臾间回到原位,血红的夕阳将天空浸染,山头也是橙红色的,每一张嘴脸又复清晰可见。
所有的目光,全部投射于大老板无浪身上。
这出尔反尔的美男子,真正是奇怪。
“牧白,你走吧,虽然你不愿与我们联手报仇,大家也算朋友一场,本王也不会太过难为你……下山吧。”
二老板别无二话,转过身,对着身前唯一的径道,缓缓走去。
远处有乐师在奏暮鼓。
声声劲道有力,一步一步,踩在岁月之阶,神功得成的牧白不再留下深深浅浅的足印,最终,什么都没有留下。
苍青色的袍子在暮鼓最后的鼓点里纷飞出极目四望所能覆盖的地界。
牧白消失的方向,是魔教,三三的故乡。越过那条银白结界,就可远离神教的恩怨是非,找到他的天逸公主。
这样也好。
无浪面上终于有些带笑。
正要回眸,猛然发现没天良的兄长已经收队,黑衣影卫们依次下了山道。
只得讪讪然尾随去谍首的身后。
“你的戏未免也太糟糕。”鹤劫生鄙视道。
“这……”
“如今可以安心决战了?”
“怎么?”语气终于回复了一贯的冷静:“那边有了动作?”
“快了。”蛋大仰起头,空气中弥漫的青鸢香气,如影随形,小花长得很像大表哥纠结的表情,狰狞里也透露着寂寞。
“只等湛欢手中那支王族神兵亮相了!”鹤劫生淡漠地行走于幽窄的山道。
鹤劫放再度沉默,走在哥哥身后,才看得分明,他脖颈上一道道尾指宽的伤痕,至今未能复原。
黑衣的哥哥,执剑的手,在很久很久以前,用来临渊鼓琴。
飞瀑下的几十王族子弟,一列列一行行,首排左数第六个便是大名鼎鼎的少年鹤劫生。
无浪太过年幼,在数排之后对着哥哥的背影,看白衣上那一头青丝倾泻,即使纹丝不动,也自有一身贵气渲染。
夜雾缭绕的远山,引起了尘封许久的记忆。
鹤劫放眼前尽是哥哥蛋大的一幕幕倒影。
某一刻起,纨绔世子的生涯被翻转,蕴藉的蛋大剪去长发,发尾堪堪只到耳际,配上最最奇异的耳饰,终日在王公贵族游玩的烟花场吸食逍遥散。
雪白的烟雾,一团团,美男子半寐着,目光里颓然地出现好多个弟弟。
长得最像爹的弟弟,小心翼翼问:“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