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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攻击队形。这次步兵指挥官已有了经验,让一排机枪手端着歪把子机枪小心翼翼地走在前面,步枪手端着上了刺刀的大枪紧随其后,一小步一小步搜索前进,一旦发现狼群冲上来,立即就地卧倒,猛烈射击,用机枪的交叉火力组成一道封锁网,让它们无法冲上来,冲上来了也无法靠近……这队人已经战战兢兢地向下走动了几十米,快要接近大山坡中部的平台,那儿坡度较缓,有一大片林间空地……河原信行高兴起来,但他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一度销声匿迹的狼群就从距日军极近的林子里全部冒出来,猛扑过去……林间令人心悸的静寂结束了,枪声和狼的嗥叫声又响彻了云天。如果说,狼群方才的攻击让侥幸活下来的日本兵感到心神俱裂的还只是它们涌上来时那种整体的震撼力和威慑力,这次他们面对的和感觉到的就是冲进日军队伍后单个的或小群的狼具有的豹子般可怕的力量了!它们那么敏捷地向你扑来,你连一点儿反应也来不及做……只要有一条狼将你扑倒在地,转眼就有几条狼拥上来,咬断你的脖子,撕开你的肚肠……日军精心部署的阵势被冲散,变成了单个日本兵和单个的狼、几个日本兵和几条红了眼的狼的对决。前面队形一乱,后面那些日本兵的精神就垮了,现在是他们潮水般地、鬼哭狼嚎着向分界岭上涌过去了……这一次攻击,日本人用的心思最多,下的赌注最大,却被改变了战术的狼群一举击溃,又有三十多个日本兵倒在地下,成了狼的战利品!
太阳正在落山,战场上日本人和被打死的狼尸交相枕藉……从没想到会在狼群面前如此大败的河原信行最后一点儿自制力也失去了,一向心高气傲的他走到豁口处,一连毙了两个回逃得最快的日本兵,嘴里大声咒骂,要把退回来的日本兵再赶回到战场上去。已被吓破胆的日本兵此时已完全失去理智,木偶一般被自己的上司重新推回豁口,马上又被咆哮的狼群再推回来,没有那么幸运的就大声惨叫着倒下去,再也跑不回来了……河原信行这时清醒了一点儿,他明白这样蛮干下去不行,下令停止攻击,全军退回到分界岭,再次命令所有炮火,对狼谷这一侧大山坡实施长时间轰击。眼下他也不再奢望自己能把这一群勇猛强悍令人生畏的狼整体地消灭了,他想的是把它们轰散,再一小股一小股地消灭!二十七号密营所在的大山坡上,枪声没息,没有咽气的日本人还在狼群的撕扯下一声声惨叫,隆隆的炮声、震天动地的炮弹爆炸声就响起来……炮弹不但在林间燃起了团团大火浓烟,还在浓稠如粥的血腥气中增加了另一种甜腻腻的、令人作呕的大规模焚烧尸体的气味。日军的这场炮轰一直延续到黄昏时分,据说一共打了几百发炮弹才住了手——不是想住手,是没有炮弹了!战场突然令人难以置信地沉寂下来,河原信行没有马上让日本兵再次越过豁口向山坡下攻击,他要等一会儿,看看这番狂轰滥炸的效果……他用望远镜将下面的大山坡和峡谷扫视一遍,发觉连一条狼也看不见了。他松了一口气,朝一直紧张地等候他命令的日本兵挥了一下手! 电子书 分享网站
音乐会 29(7)
这是日军这个白天里最后一次进入狼谷,此前他们已在和狼群的厮杀中伤亡惨重,饱受惊吓,个个如同惊弓之鸟,于是刚过豁口,某人不知为何惊叫一声,全体立即变色,呼啦一声又跑回来。河原信行没有阻止这一次溃退,他明白他的队伍垮了,今天对狼群的攻击不得不停止。
天黑下来,一轮清冷的没有光亮的圆月浮上夜空……无论是日本人还是狼群,都隔着分界岭停止了厮杀……已进入弥留状态的我和松下浩二正在死去,我们醒着的时候少,昏迷的时候多。如果没有这场战争突然惊动了我们的心,我们俩或许就死掉了……这天夜里,我的死又一次被阻碍:一生中第二次,我听到狼群彻夜咀嚼死人的声响,宏大、低沉、令人毛骨悚然,像狼谷谷口之战后那个夜晚一样,我还刚刚明白自己听到了什么,生命中残留的最后一点力量,就让我寒颤起来……
当夜河原就改变了部署。这个残暴而阴险的日酋咬着自己的手指甲坐在野战营帐里,痛定思痛,认为白天里自己会如此惨败,原因是指挥上出了点儿小差错:分界岭上仅有的那个小小的自然形成的豁口限制了日军进入狼谷的速度和数量,这就造成了狼群在攻击力方面的优势;其次,对付如此庞大和凶猛的狼群,他只从一个方向攻击是不够的,这也造成了狼群在攻击点和攻击力上的集中和强大。河原连夜命令工兵在战场两翼的分界岭上用炸药炸开两个新通道,又将在别处“讨伐”狼群的两支共千名日军调来,部署于两个新通道的入口,命令他们天一亮就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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